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卫松寒不高兴。

卫松寒脑子里的弦就这么咔地一声断开了,他腾地站起来,一步一步朝温诉走过来。

大概是他表情很严肃,温诉就跟着往后退,最后被逼到墙边,再也无路可退。身后就是墙,面前是臭着一张脸的卫松寒。

温诉轻问:“……怎么了吗?”

卫松寒反问:“怎么了?”他扯起嘴角,“你说怎么了?还是你失忆了?”

温诉眨了眨眼,平时绝对会回嘴而且会侃得卫松寒无法招架的人,现在倒是一个字也不说了。

卫松寒就觉得温诉很耍赖。

“装傻有什么用。”

温诉道:“我装什么傻了?”

卫松寒气道:“你在医院莫名其妙亲我一下,你不打算给我个解释了是吗?”

他每一个字都说得用力,好像在控诉温诉是穿上裤子就跑的渣男。

卫松寒这辈子还没对什么问题这么矫情地执着过。

“你今天也是。”他说,“平时不抢我碗里的鸡蛋都算好了,今天还主动给我剥。平时跟我抢d抢得好像要弄死我,今天还选辅助奶我。你平时别把我冰箱里的酒喝一半扔一半我就谢天谢地了,今晚居然还知道买酒回来。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那表情像是生气又像是赌气,把玻璃上的雾气擦了无数遍也看不清里面,换个人来都要生气。

卫松寒现在才发作纯粹是对温诉这个人有惊人的耐心。

温诉被他抵在墙上动不了,想跑手腕被抓着,想说话抬头就是卫松寒如炬的目光,他没办法,只能偏头避开卫松寒的注视:“我知道了,你先让开再说。”

“不让。你不说清楚,我今天在这儿站到明早。”

两个人离得很近,鼻息似有似无地触碰在一起。

温诉的耳朵就不由红了一半,心想喝了酒就是神气。

“那你说还能有什么意思,就那意思呗……”他声音小得有些难以捕捉。

“那意思是什么意思?”卫松寒执着地追问。

温诉咬了咬唇:“卫松寒你烦不烦。”

“我烦,我烦得要死才会喜欢你这种人。”卫松寒更不客气。

温诉难得被他吼得哑火了。

眼睫有点无措地颤了颤,他还是只盯着卫松寒的身后,好一会才总算闷着声音道:“我都亲你了……还能是什么意思。前几天,我做的事儿不厚道,所以想着补偿你一下。”

所以才把自己的水煮蛋剥给他吃,把d让给他玩,还买酒回来给他喝。

“……”卫松寒愣住了。

大概是被他抓着手腕抵在墙上这个姿势很难受,温诉抬脚轻踹了一下卫松寒的小腿。后知后觉自己讲了一堆比卫松寒更羞耻的话,温诉耳朵已经红透了:“姓卫的,说话。”

“……”卫松寒能说什么,他脑子还在转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总不可能跟温诉说,他觉得他刚才讲话的样子好他妈可爱吧。

火气已经成功被温诉一套连招说没了。

“那我原谅你了。”好半天,他才吐出六个字。

温诉哼道:“态度挺大,要你原谅。”

卫松寒的手往下,抓住了温诉的手指,修长的,细瘦的,一缠在手指间就发烫发抖。但温诉没有反抗。

卫松寒有点没真实感,试探性地问:“那我们现在,算是谈了吗?”

温诉没有看他,半晌,他耳根红红,幅度小小地点了下头。

和男人谈恋爱的感觉,还挺好

第二天。

之前的方案出了点问题,小柳一大早就跑来公司等卫松寒上班。

卫松寒一般都会提前一小时来办公室。

但今天等来等去,小柳始终没看到卫松寒的人。

“卫哥不会请假了吧?!”

看她着急,路过的周行易就好心帮她给卫松寒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整整一轮才被接起来,那头背景音嘈杂,卫松寒嘴里明显叼着什么东西,含糊不清地:“说。”

“说啥啊说,几点了,你人呢。”

卫松寒正嚼着温诉分了他一半的奶黄包,闻言,漫不经心低头看眼温诉手腕上的表:“不才四十五吗。”

“你平时不都九点到吗?”

“平时是平时,现在是现在。”卫松寒忙着呢。

“小柳有事找你,反正你早点过来吧。”

卫松寒敷衍了声,挂断电话,然后对自己的老板发表了如下感想:

“周行易好烦。”

影响到他谈恋爱了。

卫松寒昨晚基本没怎么睡着,大脑皮层一直在亢奋,很早就起来了。

但温诉是个踩点专业户,就算比以前收敛,九点半之前起床基本也等于不可能。

卫松寒又不可能那么早就去叫他,毕竟昨天排练到挺晚。

于是,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