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诉不耐烦地说自己要一个人吃,卫松寒就会顿一顿,黑漆漆的眼睛垂下来说“好吧”然后转身。

“……”温诉觉得自己脑子也是不太清醒,不仅伸手拽了下卫松寒的衣角,还说了句,“算了,你请我我就跟你一起吃。”

卫松寒是不怎么爱笑的那种人,闻言,眉梢就微微扬了起来,温诉知道,那是他心情很好的表现。

二月的末尾,本市的商业街有一场大型的商业灯光秀可以看,卫松寒找人弄来了两张票,但卡在了怎么跟温诉说这个事上。

他慢慢吞吞,铺垫了半天,从日常工作说到国际形势,依旧没个重点,温诉模仿他以前的语气:“有事说事。”

“……”

虽然已经不觉得温诉很欠揍了,但这人有时候还是一如既往蛮欠揍的。

“周六晚上,那个,我家附近那条商业街有灯光秀……要不要,去看看?”他说,“就在live的前一天晚上,应该不耽搁你工作。”

温诉想了想,想说他这张燕国地图还挺长:“我晚上有排练。”

“我去接你,灯光秀搞到凌晨三点。我们看半个小时就回。”

“但跟我去看可能没什么意思。”温诉又道。

卫松寒道:“怎么没意思?我说有意思就有意思。”

他看着温诉,怕温诉会拒绝。

有那么点意思,也不等于喜欢。

卫松寒不知道温诉对于自己到底怎么想,平时吃饭也就算了,反正有理由,两个男的去看灯光秀就真的没什么理由可找了。

温诉要是拒绝,那基本也可以宣告卫松寒这通表白的死刑了。

卫松寒手指微微收拢、收紧,心脏在不安地狂跳,直到温诉侧过了头,他听见他情绪不明的嗓音在夜晚的风声里低闷地响:“……排练结束以后,我不累的话。”

决定这件事最终走向的不是我,是你

晚上,临近转钟的点,温诉最后一个从舞房出来,抬头就看见路边的那辆银灰色机车。

卫松寒单手抱着头盔,斜靠在旁边玩手机,属于是飙车飙上瘾了。

“等很久了?”温诉接过他递过来的头盔。

卫松寒道:“没多久,十分钟。”

其实是因为太惦记今晚的事,下班了在家坐着都感觉浑身不舒服,卫松寒晚上八点左右就在这儿等着了。

可惜舞房的落地窗全拉了窗帘,中途想抬头看眼里面的温诉都没得看。

温诉抓了把他的手腕,试了试体温,卫松寒差点没直接僵在原地,温诉啧啧道:“才等了十分钟就冻成这样了?”

卫松寒虽然能直接莽上去跟人表白,但这种事被当场揭穿,还是会红着耳根反驳:“你管我,我畏寒不行吗。”

说完就把手抽了回来。

温诉笑而不语。

卫松寒对着这张脸,真是想气又气不起来。

妈的,温诉就是生来克他的。

“上车,你再磨蹭磨蹭,小心我冻死给你看。”

“这么脆弱?”机车车身微微一晃,温诉跨了上来,右手贴着卫松寒的腰际往前一伸,“借给你暖暖?”

温诉的手很好看。

白,掌背稍宽,随意摊开都显得手指修长,每根手指骨节分明,在月色下散发着玉一样的淡淡的光泽。

卫松寒看得一顿,忘了回话,温诉好像这时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抿唇,五指握紧,在他收回手之前,卫松寒说:“你连谁体温高都要跟我比一下?”

他仿若未觉,慢慢伸手一把抓住了温诉的手。

两个人的手指交络着,几乎十指相扣,卫松寒的冷得吓人,温诉排练后还没完全散去的炙热体温就被他的寒气刺得整个手腕都微微颤了下。

两股体温在掌间交缠着,卫松寒的耳朵红得几乎能烧起来,还要故作镇定地问他:“你手怎么这么烫,别是发烧了吧。”

温诉无语:“你手倒是跟我家冰箱冷藏室差不多。”

“我都说了我畏寒了。”卫松寒睁眼说瞎话,甚至有点磕绊,“好像还是有点冷……我再握握。”

说完他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温诉就被他抓得更紧,两个人的十指间没了缝隙。

“……”温诉沉默,过了好一会才问,“你还要抓多久?”

卫松寒不放:“……再一下下。冷。”

温诉就不说话了。

大概只是某种滤镜,或者是大脑带来的某种错觉,卫松寒越抓着温诉的手,就越觉得他的手其实还挺软的。

手指没什么肉,但手心的触感……

卫松寒有点出神地用拇指摩挲了一下温诉的掌心,像是在确认他整个手掌的形状,没等他再摸第二下,身后的人把手臂抽了回去。

卫松寒不及防,往后看,视线刚转了一半就被温诉的手掌捂住了半边脸,毫不客气地就给他推了回去。

明明综合过彼此的体温,但温诉的掌心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