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子也是粉丝花钱租的,官方只需要派几个工作人员过来审核一下进场人员。

省事儿省心还能固一把粉,何乐而不为。

卫松寒忙了一天,就没怎么和温诉说话。

每次他去客厅倒水,总能看见温诉坐在电脑前看房子,好几个页面开在那里,从这个区,看到了对角线的另一个区,甚至都有快到郊区的那种。

…用得着这么急着要搬走吗。

卫松寒拉着脸,回房甩上了门。

慰问会当天,时间定在了下午六点半到七点这个区间,温诉五点就已经收拾好准备出门了。

卫松寒看见他脸上的妆还愣了下,大概是太久没见过工作模式的rei。

生机勃勃,温柔的笑眼都带着浅浅的攻击性,哪里还有半点之前那样的颓然。

站在他家客厅,像耀眼的大明星来错了地方一样。

“……你自己化的?”卫松寒问。

温诉叼着皮筋在绑头发:“以前自己学过,懒得去舞房麻烦化妆师了。不过你家没有工具,头发只能先讲究下了。”

温诉的头发其实算不上长,只是为了方便做造型才没剪得很短。

卫松寒慢慢哦了声,一时之间也没能蹦出别的词儿。

还是温诉说了声:“那我先走了。”

卫松寒才道:“等我换个外套。”

温诉回头:“会场离你家太近了,岔开时间出门吧。我从地下停车场走。”

卫松寒顿了顿,说行,温诉就转身走了。

等大门一关,卫松寒微僵的躯体才慢慢放松,咂舌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傻逼了。

活动会场离这不到两公里,要是一起出去,被人看见很麻烦。

理智上,是知道不行,但……卫松寒清楚得很,自己这股无名的烦闷从何而来,所以只能更用力抓了抓头发。

无济于事。

算了,已经过了十分钟了,出门吧。

温诉到的时候,工作人员要把开场人员的清单给他,被他抬抬手推了。

记得每一个粉丝的脸和名字,是地下偶像的基本素养。

场地并不大,粉丝也只有被选来的十几个代表,但内部布置得很用心,飘带彩灯,rei的等身立牌和海报,还有三十束等身贺花,都是没能来的粉丝们凑钱买的。

写着诸如“身体健康”“早日康复”“前程似锦”之类的祝福。

让工作人员都惊讶的是,rei的状态比他们想象得还要好,看起来也不像受过伤。

挨个和每个粉丝说话,握手,拍照。

从头至尾,嘴角微翘的弧度完美,无可挑剔。

恐怕连粉丝自己都想不到会看见这样的rei。

本来还有点沉沉郁郁的气氛烟消云散,场面终于热闹起来。

卫松寒姗姗来迟时,温诉人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问工作人员才知道,被粉丝拽到另一边拍照去了。

他找过去,只见温诉正被一群人围在巨大的背景板前。

温诉的女粉多,卫松寒知道。但今天的现场除了他,居然全是女生。

温诉这人在公司就整天和女同事说说笑笑,应付起这种场面,当然得心应手。

他在旁边咬唇叫了他一声,被其他人声盖过去了,他又叫了声,还是没用。温诉甚至没回头。

最后,卫松寒抬高声音喊了声“rei”,这下不止是温诉,其他粉丝也齐刷刷看向了他。

卫松寒不理她们,只定定望着温诉。

等温诉走过来,他就撇嘴道:“我不是你的粉丝吗。今天这些礼物贺花,都是我联系人运来的。”

温诉听出他语气里的忿忿,失笑道:“你不是来晚了吗。”

卫松寒道:“那不是因为你刚才说……”

“累哥累哥!过来合个照呗,我管工作人员把拍立得要来了!”

远处有几个粉丝在叫温诉。

“等下跟你说。”于是,温诉跟他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卫松寒:“……”

半个小时过去得很快,卫松寒无所事事地等着,直到最后温诉才回来。

几个工作人员一起给温诉切了粉丝准备的大蛋糕,大家站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合照,手里拉着的横幅写着“恭喜累累哥身体康复”。

闹了一阵,终于是散会了。

地偶圈别的不行,偶像宅素质确实很顶,虽然情绪激动,但和自家偶像的距离也只把控在握手和合照,完事了还把垃圾也收拾走了。

工作人员开始回收布景时,温诉才发现卫松寒不见了,问了工作人员,有人说看见他拍完照从后门走了。

温诉给卫松寒打了个电话,那边没接。

他从后门走到外面的走廊,总算在一个角落里找到卫松寒。

他微微躬着身,背靠着墙,手指在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