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娘娘的“刁难”再差数月便能成功解脱,却在途中救了她。

反正也闲着,难得善心大发,就她、治她、养她,更陪伴她走到习家庄外。

他可没忘,分离之际,她哭得多凄惨。

比起某一晚,她伏枕在他身上,泣诉双亲遇妖,遭到杀害时,失控大哭,完全不遑多让。

她不断反复问着他:“红宝,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我养你好不好?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然后,她自己又摇了头,说:“你在这山里才有同族,说不定还有自己的一窝小狐儿跟着我下山,对你不见得好”双臂环抱他的颈,湿意热濡这软毛。

“红宝,你要来吗?”在分别的绿径上,她频频回首。

当然不要,他偶尔是会去人界玩玩,但被豢养?绝无可能。

就算她会是个好饲主,也养不起他这只狐神。

所以,他转身,走得不拖泥带水。

“红宝!红宝——”

她在他身后,哭声嘹亮,却没有追上来。

她只是伫立原地,像个迷途孩子哭着,等待父母来寻回

视“离别”为习惯的他,竟也有丝不忍。

不忍,进而才有踏入习家庄的机缘。

“本想瞧瞧小丫头日子过得可好,现在看来,不怎么好。”

狐尾轻拍她的背,一如在山林夜深中,安抚恶梦连连的女娃儿。

“这样叫我如何当心哪?”

不想牵扯,却避免不了,牵扯,纠缠。

一点点关心、一点点担心、一点点挂心,加总起来,这“心”无论如何,是为她,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