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兵贵神速的道理,薛公应该也是知道的!”王文佐笑道:“这样吧!我今晚好好睡一觉,薛公你就在隔壁歇息,明早随我一同入关,赶往范阳!薛公可以亲眼看看到底是王某人这一支偏师厉害,还是大唐的陇右、安西、北庭、河东、关中之军厉害。”

薛仁贵听到这里,如何还不明白王文佐是不会把自己留在柳城的,他叹了口气:“事到如此,难道薛某还有什么选择吗?”

陕州。

“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可用的兵实在是太少了!”崔弘度苦笑道:“一定要算的话,也就跟着我们逃出来的一千骑兵用的上,陕州的当地土兵、还有转运使的漕运兵估计看到朝廷的旗帜就一触即溃,根本不能指望!”

“是呀!”黑齿常之脸色也不太好看:“不管怎么说现在大义的名分还在裴居道那老儿那边,陕州这边的人也不明真相,打起来他们不倒戈就不错了!”

“我倒是觉得你们把情况想的太坏了!”伊吉连博德笑道:“照我看,陕州的土兵和漕运兵还是值得一战的!”

“为何这么说?”崔弘度问道:“莫非你有什么办法?”

“比大义名分我们肯定比不过裴居道!但有一样东西,裴居道是比不过我们的!”伊吉连博德笑道。

“什么?”崔弘度问道。

“信誉!”伊吉连博德道:“自从我来陕州主持转运使之事后,工匠船员的口粮、工钱,商贾买卖的钱帛,我都是老老实实给了,从未有过依仗官家身份,拖欠,打压,以次充好的!所以敝司在陕州还是有几分信誉的!”

“这有什么用?”崔弘度苦笑道:“你这些信誉如果拿来招人干活有用,可现在是和朝廷王师动刀枪,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再多的钱帛没有脑袋又有什么用?”

梯子和夜袭

“这就要看你怎么用了!”伊吉连博德笑道:“据我所知,即便是大唐的王师,在本国的土地上行军打仗,也会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是不是呀?”

“你说的“不太好的事情”是什么意思?”崔弘度不解的问道。

“烧杀抢掠,强买强卖等等,就如同当初你们在倭国和百济时候一样!”伊吉连博德笑道。

“这个……”崔弘度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不错,不过这也是难免的嘛,行军打仗的时候,哪里顾得了那么多!”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伊吉连博德笑道:“我只是说,如果长安派来征讨我们的军队,那陕州当地的商贾百姓很可能会倒楣,对不?毕竟由于漕运的缘故,陕州要比旁边的州县要富裕的多!”

“那是当然!”崔弘度已经渐渐跟上伊吉连博德的思路了:“你是说把这些告诉那些人,让他们站在我们这边?”

“不错!”伊吉连博德笑道:“他们不会为了我们的信誉卖命,但为了自家的性命和家产总会吧?只要我们宣扬长安来军所到之处烧杀抢掠,寸草不留,你说会如何?”

“估计会有很多人逃走!”黑齿常之插嘴道。

“但也会有人留下来!说白了,逃走也只能保住命,大部分家财是带不走的,等于是家财荡尽,几代人的辛苦都化为乌有,这样的人总是少数!”

屋内陷入了沉默,几分钟后,崔弘度点了点头:“行,就照这个法子来!伊吉兄,这次就都依仗你了!”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仿佛为了预兆接下来的乱事,一场吓人的暴风雨肆虐于关中平原的东部,狂风夹杂着冰雹,扫过田野、丘陵、河道和树林,暴雨冲破了有的地方的堤坝,将不少村落化为泽国。小土豆的大小的冰雹落得满地都是,将道上的行人和牲畜砸的头破血流,长安城里的居民们一致认为这是上天震怒,为人世间的罪恶发出天谴。长安城内的各大寺院道观都被挤得满满当当,人们涌进其间,虔诚的祈祷,为即将到来的灾祸而惴惴不安,惶恐不已。

大慈恩寺,佛殿前广场上人山人海,挤满了人头,都是祈祷求福的百姓。人们交头接耳,交流着眼前的窘境和对未来的期望。

“这鬼天气,下这么大的雹子,不知道多少人的房顶都砸破了!”

“听说朝廷还要出兵,征讨陕州的叛逆!不过这可不是出兵的好时机呀!”

“不错,天下冰雹,这说明菩萨神明都很不高兴,如果不先想办法消弭神明菩萨的怒气,就急着出兵的话,是很难取胜的!”

“是呀,米价都涨到四百文一斗了,还想着打仗!真是不让人活了!”

“四百文一斗?不是衙门已经发了榜文,说米价超过二十文一斗的就要拿下治罪吗?谁还有这么大胆子?”

“榜文是榜文,粮米是粮米!说句公道话,四百文一斗的米价的确是高了,可二十文一斗就是胡扯了。你们去广运潭看看就知道了,平日里停满了漕船的码头现在空空荡荡。漕运已经断绝,又要打仗,长安的粮米就是吃一点少一点了,这粮米是啥?就是命!你家里有金山银山,能吃能喝吗?你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