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掳走,怕是再也回不来了。”男人悲惋地叹息一声,压低声音继续道,“我还听说,那魔尊要百般折辱于仙君,甚至当做玩物娈宠……”

在他身旁的人们听到这话,纷纷愤慨起来。

“这个畜生!”

“没办法,要不是仙君一时不察,又怎会让那混账得了机会,往后这些魔族更要嚣张!”

客栈角落,一道身着鹤纹道袍的少年身影陡然站起来,方才那些人的话他尽收耳底,眼眶气得通红,“师尊,我实在忍不了了,我现在就要去魔域救仙君出来。”

手腕却倏然被身旁人按住。

“萧洺,坐下。”在他身旁的男人同样身着鹤纹道袍,却神色平静,只是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萧洺手还搭在剑柄上,忍无可忍道,“可是师尊,魔族欺人太甚……”

“无妨。”男人淡笑了声,“至少百姓们念着仙君的好,这就够了。”

楚栩云平日斩妖除魔,气节高尚,百姓们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萧洺忿忿地放开长剑剑柄,落座回他身边,牛饮尽杯中茶水,“这个可恨的郁逞,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楚仙君那光风霁月般的人,生性孤傲冷矜,竟受此奇耻大辱,他难以想象楚仙君此刻有多么痛苦愤怒,又该有多么绝望无助。

他们必须得去救他出来!

听到郁逞的名字,对座的男人眸光骤冷几分,他什么也没说,握着茶盏的指节却微微泛白。

“师尊,你说……”萧洺忧心忡忡,声音也低了不少,“郁逞是不是真的对仙君做了那种……”

这些日子,类似的传言已如漫天飞雪,传得沸沸扬扬。

闻言,男人周身的气息更冷,仿佛极九寒潭般,音色渐淡,“一派胡言。”

萧洺嘴唇翕动,片刻,垂下眼眸,低低道,“师尊,我不知传言真假,可我知郁逞此人。”

其实若是旁人掳走楚栩云,他压根不会相信传言半个字,可偏偏是郁逞。

郁逞对楚栩云的怨恨,难以言表。

七年前,楚栩云只身屠魔域时,只做了两件事,第一件是屠魔。

第二件是,他抱回了一个人类遗孤。

时至今日,萧洺仍记得那日楚栩云剑上寒光,鲜血淋漓淌落,仙君身上雪衣已成血衣,而他的怀里,却抱着一个已经昏迷的少年。

楚栩云只字未言,平静地将剑尖的血抖去,插回剑鞘,随后带着怀里的沉睡的少年一步步离开。

没人敢问那少年的来历,也不知楚栩云为何救他。

直到后来他们才知道,那少年名叫郁逞。

那时的郁逞还没有入魔,众人只当他是被楚栩云救出的平民百姓,并未过多上心。

郁逞就这么留在了仙君身边,不过也仅仅三年,他便被仙君亲自赶出了太清宗。

原因是……郁逞在宗门祭祀上出言顶撞了宗主。

传言仙君因此大怒,强逼郁逞在众弟子面前为宗主下跪道歉,之后又决意要赶郁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