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如一而言,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而她,是一个三流演员。

每个人都是演员,扮演着“妈妈”的角色,扮演着“老师”的角色,扮演着“杀手”的角色,像是二手市场里贴着“耐克”“阿迪”的盗版鞋,她穿上了好像就能扮演和其他人一样的角色。

她模糊地记得一个男人的脸,会把她举起来,抛起来,在她的尖叫声中接住她,去偷袭她的咯吱窝,喂得她满脸的米糊糊,某个中午,她趴在那个男人的肚子上睡着了,醒来然后就晚上了。可怎么,怎么也想不起他的脸。好像也是因为他,他们好像从来都在洮南,不停的跑,去大厦楼顶,去乡下,去深山,有直升飞机,有毒蛇。可她每每想起总会觉得温暖,太模糊了,太模糊了,每当她回忆,她就开始头疼,她尝试问过妈妈,可是“父亲”的字眼出来,就想会烫的满口溃疡,妈妈的脸色会变得铁青,会闭口不言好几天,像是一个禁忌。直到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嗯,他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在他出现之前,一切都还是真的,直到他消失,以前的那个真的好像也变成了假的。她也变成假的,从“女儿”变成了“私生子”,连母亲也想掐死她,很多人都希望她消失。但是还不可以,她还没有自己的小人书,还没有吃够冰激凌,还没有看电视看到眼睛发酸,还没有——找到真相。

从什么时候起,她被困在一个迷宫里。

于是她开始模仿,模仿一切,模仿大人的表情。她不是天生的演员,但她的一个骗子,是三流演员,也是三流骗子。她骗自己,骗太久了,久到已经没人记得真相了,有一天,突然觉得自己很陌生,好像自己是一个外星人,她确信了,只是被组织遗忘了,去找吧,总有一天,她就能回家了,她的“家人”回来接她,她可以每天看很久的电视,不用担心有一天会被杀死——是从墙角蹦出来的黑衣人,还是不知道饭里面什么时候就会出现的毒。

外星人来接她什么的,都是骗人的,但是她不敢承认,这个理由也没了,她会忘了自己是谁,她会忘了活着。你说是假的,你有证据吗,外星人亲口承认了吗,那就是真的。只不过还没到时候,会来的,他们会来的。

如一在找一种宝物,一种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宝物,这样或许她就能找到迷宫的出口,找到和外星人的联系方式。

可以得到————某人的爱,像是针管里的营养液,跑八百米后的,以前自己老是自己倒弄自己的,什么嘛,也有好人!

“走吧走吧,请你吃双球!”

小孩总是这样,总是一下习惯性的忘记麻烦,装作不知道,好像这样事情就不存在了,快乐的事情飞快地掩盖上一秒的情绪,然后她就会知道,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酒店的最顶层内,一些男男女女正在卡座中饮酒作乐。一旁的高大落地窗折射着诡谲的城市夜景,五彩霓虹灯最终细细浅浅地落在杯底,如一滴滴颜料落在高脚杯中,融化成一杯五光十色的液体。

大波浪头发的女子穿着一条紧身的鱼尾裙,看着抽烟的季淮,凑到“小黄”耳边说:“这什么情况”季淮几乎跟平常没什么区别,但是他们这些长期混在一起的人就能从对方的气息上察觉出来一些不同。

“小黄”神秘兮兮的说“他啊,被甩了”

“?”夏莉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

“小黄,没有话说可以不说”平时季淮都不搭理他,今儿这真是见了鬼了。

“都说了别叫我小黄,叫我温以皑!”

夏莉嗅到一丝八卦的味道,漫不经心地点上一根烟:“6啊,放我去后方,你们前面玩得开。”然后捅了捅温以皑,示意给她看看。

“不是吧,你搞上颜安青他妹?你们算了,你们两个是会玩的。”夏莉明显不太喜欢这一身温婉的形象,把自己的裙子搂起一角漏出白花花的大长腿,敲了个二郎腿。另一手开始在温以皑身上乱摸,温以皑一脸嫌弃的看着她,似乎在说我可是个正儿八经的阿尔法,没那方面的兴趣。

“什么八卦,让我也听听”颜安青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站在了季淮身后,倒扣起季淮的下巴,落下一吻。

两人都闭了嘴,身边的一些其他男女也知趣地回避起来。

季淮看到颜安青突然的靠近,挣脱了他的手,显然有些不悦“把你身上的信息素收一收。”

颜安青显然刚“处理”完人,除了信息素,身上还有一股血腥味。

“怎么不去清洁一下”

“想你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看着两人的“腻歪”,夏莉吐了吐舌头。

颜安青掏出一个小魔方到桌子上,小魔方瞬间旋转了一下投射出一个全息屏幕,这个上面弹射出来许多信息。

“加快行动吧,在这一块呆的有些久了”

自从上一回那件事发生之后,如一反而在学校看见他的次数反而变多起来了。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想找什么东西反而找不到,自己放开了反而次数变多起来了。但是也没什么关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