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僵硬了。

她突然觉得好热,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还是因为她与他之间实在是近得过分。

下一秒,路佳感觉到宽厚炙热的粗糙手掌轻轻地覆盖在路佳的手上,然后逐渐收紧,与她的手指纠缠在一起,并拉着她的手不要下滑。

“路……”他的呼吸沉重,“看来,你确实是醉了。”

路佳却不肯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不理智,“我才没醉……我发誓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样抱着我?”

菲尼克斯微微侧过头,沙哑的声音微微喘息且变得非常轻缓,似是不解却又更像是对情人的呢喃,他深深地叹息,“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对我……并非没有任何吸引力。”

路佳下意识地微微颤抖,但想到那个借口,同时在酒精的推波助澜下,她还是坚定地将手收紧,将脑袋凑到他的腰侧,眨着漆黑明亮的双眼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忍呢?”

玻璃上不知何时已经迅速地结起薄薄的一层雾气,窗外昏暗的光线下,漆黑的海水不断翻涌着浪花,室内明明开着冷气却仍然让人感到无比闷热。

路佳身上因为乔装打扮而穿的吊带和热裤很好解,但菲尼克斯身上的衬衫却扣的很紧,直接被扣到了最顶端。菲尼克斯此时沉沉地喘息着,他突然停下解开纽扣的动作,用那双浸透了欲的眼神看向面前的路佳,“路……你真的,确定吗?”

“……”

路佳却并没有回答菲尼克斯的话,而是双手交叉,将堪堪能遮挡的露脐吊带脱掉并随手扔到了一旁,她嘴上说着,“我恨你。”

却很快用行动告诉他自己的选择,路佳朝他的方向仰起头,俩人嘴唇上位置不同的伤口原本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当他们再度相触及的时候,他们还是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气,发麻的唇舌之间往来交互且重重地吮,像是因为触碰到伤口而产生的刺痛,又像是因渴望被满足而发出的喟叹。

路佳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娇小的身体跨坐着,她柔软的身体在男人的双手下仿佛盈盈一握,最后托着她的蜜桃缓缓收紧用力,路佳只是难耐不已地咛,象征着生命的种子早已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准备用力地破土而出,她原本想要亲眼见证幼苗的生长,可在意识到她远远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后,那些黏黏糊糊的渴望便开始逐渐消散。

她对于第一次会经历的疼痛有过耳闻,但箭在弦上的时候,路佳才真正意识到她或许低估了这种疼。

路佳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大学时买的一件衣服,设计精巧却质量不佳,有一次衣服下摆不小心勾到了寝室里的挂钩,然后‘撕拉——’一声,脆弱的衣服被瞬间撕扯成了两半。

可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这件衣服,忍不住疼得将指尖深深地陷入给予她一切的脊背,只是这并未给他们之间的行为冷却,相反路佳觉得好像有火苗在自己的身上不断地跳跃,触及她的每一寸肌肤,不仅如此,她的喉咙干得要命,比他们在科罗拉多西峡谷没水喝的时候还要焦渴。

而更糟糕的是,菲尼克斯一开始的行为很粗鲁,就和他以往只知道不断进攻的准则一样,但这对于他们彼此之间都并不好受,直到见路佳痛得死死咬住他的肩膀,绞得他寸步难行时菲尼克斯才终于克制地放缓,只是他实在是因此而忍得非常辛苦,晶莹的热汗滴在了她的脸颊,皮肤都烫得要化在一起。

但好在这本就是刻在人类基因里的本能,而他们在连日的相触中早已变得无比契合,快乐从痛苦中脱颖而出、油然而生并逐渐占据了他们的所有感官,他时而轻缓时而贪婪,露出了狡猾的猎手本性,在生涩过后轻而易举地便与她一起跃升起伏,路佳突然觉得她好像真的被深深地需要着,灵魂不断地发出呐喊,而她也用力地将对方尽可能地纳入自己的庇护,共赴他们的目的地。

菲尼克斯的手穿过了路佳漆黑的头发,他努力地想要为她梳理那些总是捣乱的发丝,但最后他实在是理不过来,只得将路佳的头发一把抓在手中,呼吸间不知怎么的全是她淡淡的发香,萦绕不去也不想离去。菲尼克斯只渴望这一晚能长一些,更长一些,他不禁像一名终究被恩赐的苦行僧,虔诚地吻向发丝、她的眉眼还有饱满的殷果,手指在交互间在脆弱的皮肤上留下白色的指印,而路佳此时却早已无暇顾及,因为五感接受的信息实在是太多太杂乱了,如同一簇簇绚烂美丽的花火不断积蓄升空,然后又在漆黑沉寂的夜空剧烈地四散开来,噼里啪啦地带来短暂而又璀璨的炙热白昼,布满了整片天空。

夏日本就应该与烟花相配,即便他们身处墨西哥西部的太平洋上,这个世界上最大同时也是最深的大洋,整个漆黑的海面就只有他们一艘船孤独地航行。

但好在,世界仿佛都在此刻变得没有了尽头,从这里抵达他们的目的地哥斯达黎加最起码需要三天的时间。

足够他们做很多很多的事。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呜我真的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