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染上风寒,只怕这次要引得沉疴复发。所谓病来如山倒,太后,您得静养。”

静养,皇上要静养,她也要静养,政务怎么办?这天下怎么办?不要了?太后冷哼一声:“莫要说这些车轱辘话,医术不高便去钻研,该吃什么药便开,该施针便施针。”

太医急了:“娘娘,吃药或者施针强压下去,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太后娘娘若是不静养,一味操劳,积劳成疾最是治不好啊!”

“哀家知道了,这次先压下去再说。”太后不耐烦地道,这太医,叫他说实话,他也太实诚了些!

太医无法,值得为太后开了加了剂量的药,倒是没施针,不道不得已,太医还不想动针。

萧承熠听说太后宣了太医,自然要去探望,又听说是因为那晚探望自己而着凉,心中难免动容。

萧承熠乘龙辇去懿和宫,面色深沉。除去那些他不愿意想起的陈年旧事,如今他和太后之间的政见不合也好,母子矛盾也罢,都是因为曲家。曲家不除,他和太后之间就永无宁日。如今太后病了,他非但没想着要从轻处罚曲家,反而决心尽快从重把曲家彻底铲除。

“太后,皇上来了。”宫女在太后窗前禀告,太后人半躺着,靠在软枕上。枕边还有本奏折,听说皇上来了,她把奏折往枕下一推,藏了起来,人又往下倒了些。

萧承熠进了太后寝殿,上前行礼,太后忙伸手制止他:“皇儿远着点母后,莫要把病气过给你。”

萧承熠并没有听太后所言,走近了温声道:“母后去瞧儿臣的时候,可没有远远的。”

太后闻言,心下倒是舒坦些,笑道:“皇儿今日瞧着气色倒是好,果然还是得庄婕妤伺候。”

半个月前,太后派去青阳县查庄书怡的人回来了,太后对庄书怡的身世、人品有了新的认识,知道她不是什么狐媚子,倒是不怎么在意萧承熠一时偏宠她,只要暂时对皇上有用,比什么都强。

“曲茹静不是在她跟前学了挺久,不如叫她回来伺候母后。”萧承熠道。

太后心下哼了一声,这是怕她要庄婕妤到她这儿来侍疾呢!也就是她知道那庄婕妤不过是对了皇上的眼,他喜欢她,才抬举她,哄着她,离不得。若真是那十分会伺候的,却不舍得叫她伺候亲娘,那她真要被活活气死!

“也好。”曲茹静平时不过来,太后正好也有些日没见她,便顺着萧承熠的话应了。

萧承熠在床前侍奉了太后汤药,也算尽了儿子的孝心。太后心里确实担心将病气过给皇上,便催促他离开了。

他刚出懿和宫,便见皇后和德妃一起来了。两人上前给萧承熠行礼,萧承熠并未与她们多言,乘辇离开了。

凝萃宫里,曲茹静得了传召,便来找庄书怡:“婕妤,太后病了,奴婢得回懿和宫侍疾。”

“太后娘娘病了?”庄书怡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