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巧啊?!”这一句最后甚至带着一点儿沮丧和委屈过度的哭腔。

说话的人想了想,突然把头转向韩青禹,厉声问:“小子,你有没有看见一个暗金色的金属块?大概这么大……也可能比这小,很小……也可能不成块,是个疙瘩。”

冷静,冷静。要像捉蛇的时候那样,冷静下来。韩青禹像个俘虏站在那里,一边仍是止不住地颤抖,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韩家祖辈传下来,有捉蛇的手艺,韩青禹曾经也会,十岁出头就会,只是在爷爷去世后,家里老妈就给他们父子俩都禁止了。

现在,在一个已经不得不直面的生死关头,韩青禹终于想起来,回忆那种感觉。

刚才的整个过程,连同现在,所有发生在眼前的事情都是他无法理解,甚至无法去思考的,但是他很清楚一点,自己现在必须冷静下来。

因为这显然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也许是惊天隐秘,或者军事机密,国家间明面下的战争……总之,不论如何都不是他应该看到的。

他看见的,知道的,都太多了。

面色苍白,韩青禹神情茫然,但是用力地摇头。

那东西很珍贵。

他有看见。

并没有拿。

但是,他现在不能据实说。韩青禹刚才是清楚看见那些人拿着仪器仔细翻找过那个土坑的,找了好几遍。

既然他们没找到,那么,如果他说自己看见过,最后就解释不通。

现在的情况,任何一个细小的差错或误会都可能致命。

“哦?”对方冷眼看了他一眼,转头对身边人示意说:“搜一下。”

“不太可能吧?”旁边的这个一边嘀咕着,大概意思在说,这农村小孩哪来那么大胆子私藏咱们的东西,一边还是走过来,仔仔细细搜了几遍身,然后失望回报说:“没有。”

“……那,就真的只能是正好耗尽了。”

“大概吧。不管怎么样,再仔细找几遍。”

“是……那,这小子呢?怎么处理?”

看似是干部的几个人讨论结束。除了重新投入寻找的那些人,剩下的十几道目光,都重新落回到韩青禹身上。

包括刚醒来,嘴角血迹都还没擦干净的那个“劳队”。

这家伙刚才明明就晕了的,竟然这么快又活过来了,而且伤势看起来并没到韩青禹以为的那么严重。

受伤的劳队背靠着一棵大松树,坐着,手抚胸口,低头啐了口血水,抬头看看韩青禹,似乎很费力,说:“你,过来。”

他的嗓音有些低沉。

韩青禹不能不过去。

“你刚刚是想救我,对吧?谢谢啊,我叫劳简,是这里的头。”样貌年纪大概三十七八岁的劳简这次开口语气温和。

但是,不等韩青禹回答,他就又已经顾自遗憾地接着说道:“可是,对不起啊……”

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四周,劳简最后解释:“你刚看见的,是现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隐秘,人类社会安定和生存相关的最高机密。”

“我个人很抱歉,但是没有办法。”他最后说道。

劳简说话同时,韩青禹发现对面他的身后,有人表情狰狞笑了笑,抬手,对他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接着,劳简挣扎着站了起来,把手下人递过来的刀接在手里,指到韩青禹喉间。

韩青禹:“我不会说出去。”

劳简面无表情,“没用的。”

一秒,两秒,三秒……五秒,十秒。

刀在眼前,韩青禹看着劳简,沉默着。这期间他有一种感觉,对方似乎在等待他的反应,等他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

所以,他暂时什么都没说,也没做。没有方向、判断,他怕主动,会犯错。

劳简似乎有些意外和好奇,“你,不哭么?或者,不准备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试着跪下哀求我?”

韩青禹认真说:“……有用么?有用的话,我求。”

劳简愣了愣,目光变化,看一眼韩青禹,“没有。”

“嗯,我在想怎么再试试说服你……一下没想出来。”

韩青禹说完,旁边有几人有些想笑,因为这听着很像是一句逗趣的话,但是他依然说的认真诚恳。

劳简显而易见地刻意控制了一下神情。他又哪里知道,面前这个看起来老实、胆怯的农村孩子,其实正在摸他的脾性。

抓蛇最关键的操作环节,是让蛇平静下来,高手甚至可以做到轻松自然拿蛇在手里耍。至于与人交锋,最关键自然是捋清楚对方的脾气、性格,然后再顺势而为。

还有,很关键的一点,韩青禹记得刚才那个人提起他的时候,跟其他人说的是:那这小子呢?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