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沈家的车队来了,长长的一队,加上护卫赶车的就有上百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那种。

“什么货物!”税务官问道。

可是前来交涉的一个男子并没有说什么,直接将一只布袋子扔到了桌子上:“这是我家少爷命我交的税费。”

税务官拿起钱袋往地上一丢:“交多少钱得我们检查了之后才能作数!”

“这位大人小的劝你可不要自误,知道这马车上的货物是谁家的吗,这可是太仆寺卿沈自彰沈大人的!”来人拱拱手语言有些恭敬但是态度却十分骄傲的说道。

不仅如此他还露出了证明自己身份的一个牙牌。

太仆寺卿!

税务官可是知道这个太仆寺卿可是从三品的大员,新任的这位沈自彰沈大人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传说他与新任的阁老原兵部尚书崔呈秀关系可是不一般,不然他怎么可能弄到这么一个肥差啊,要知道太仆寺可不是一个一般的地方,那可是一个真正的攥一把泥土都能攥出油来的地方。

太仆寺的有钱的程度就是户部也是万万不敢与之相比的,若是说户部太仓库可以空的可以跑马的话,那么太仆寺的常盈库就是银子多的能把马给埋了。

你想想这么一个兵部下属的官位,要是这个沈自彰与兵部尚书崔呈秀的关系一般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得到人家的举荐去做这个位置啊。

这个税务官一想到他可能得罪不止一个太仆寺卿,甚至要得罪一个当朝的阁老,他就感觉自己的内心有点发颤啊,娘哎,自己可就是一个小小的从八品的城门收税官啊,何德何能去得罪这么一个朝堂之下最大的一股势力。

这可不是先前的几个小官了,那几个小官税务官还有点底气,因为那些官员最高不过五品,自己一来不是他们一个部门的他们的手再长也伸不到这里,二来有司长孙元化大人在撑着他也不怕。

可是这次不同了,崔呈秀啊,魏公公的头号心腹狗腿子,人家歪歪嘴,可能他们京城税务司第一大佬孙大人都扛不住,自己这么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算什么。

于是这个税务官就彻底的怂了,还是准备放行吧,他想着就算孙大人知道了恐怕也不会说什么的,毕竟他老人家也惹不起不是。

“原来还是沈家的的货物啊,既然如此,我看也就不要交什么税了,也没几样东西嘛,放行!”税务官变得有些谦卑的拱拱手道。

来人给了税务官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果然这些当官的都是欺软怕硬的货,一提到我们沈大人他就害怕了,然后对着身后的车队一挥手:“好了进城吧!”

不过就在沈家的车队进城的时候,突然从前面出现了一个人拦住了他们。

“站住!”

这一声呵斥倒是把车队最前面的两匹马给惊到了,马匹受惊之后嘶吼不已向后退了两步,车夫用了此奶的力气才给马匹稳定下来。

“你是何人!”车队领队的见此人身上只是穿着税警的衣服不免有些轻视,于是出言不逊道。

“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我问你交税了没!立马出示税票!”李硕厉声道。

“你们的税务官都放行了,你算什么,闪开!”领队的走上前伸手就要上去拨开李硕,但是却被李硕一把抓着胳膊再一脚踢到在地。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动我们沈家的人啊。”这个后面马车上的沈公子在小厮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虽然是数九寒冬但是这位沈公子手里依旧拿着一只折扇,只是配上他身上的白色的貂皮大氅感觉有些不合时宜。

“你是何人!”李硕当着沈公子的面接着给了脚下的一脚然后问道。

“在下沈成谷。”沈公子拱手道,他观这个人气势不一般,想必在这个京城税务司之中不是什么小人物,所以态度便好了许多。

“没听说过!”李硕站立笔直气势如一柄出鞘的利剑。

沈成谷气息一凝,他沈成谷在京城虽然算不得什么最高的那一层,但是却也是有着赫赫威名的,十六岁便是中了亚元,天下皆是称呼他为神童,若不是父亲觉得自己太年轻了怕入了官场会吃亏,恐怕现在自己早该入朝为官了。

可恨他竟然不知我沈成谷!欺人太甚!

既然如此那就休要怪我以势压人了:“家父乃是沈自彰。”

片刻之后沈成谷等到了的不是放行的命令,而是李硕犀犀利的眼神。

“什么沈自彰!我没听说过,要么交税要么抗税!”李硕说起抗税两个字,顿时气息再次一便,变得兴奋起来,就是那种刀口舔血的兴奋。

什么没听过我的爹!沈成谷觉得面前这个人一定是在拿自己开涮,他没听过自己的威名还算能原谅,可是他说他没听过我父亲的名字,这简直就是在胡扯!

只要是官场之上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堂堂九卿之一的太仆寺卿!是可忍孰不可忍!

“抗税?何为抗税!”沈成谷在李硕顶着的压力迎面而上,丝毫没有被压迫的样子,反而有一种愈战愈勇的的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