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斌突然感觉哪里不对了。

他问黄明延道:“那个,你是tupc竞赛的金奖?”

“是……是啊……我们几个都是金牌……”

“我是银奖。”胡文斌还是觉得哪里不对,然后他又问:“你们是在哪里比赛的?”

“乌……乌克兰。”黄明延也觉得哪里不对了,“你们那个呢?”

“明尼苏达。”

“……”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一时间有点尴尬。

原来我们参加的,压根就不是一场比赛吗?

(注:事实上真正的国际大学生物理竞赛的比赛基本上是设计方案解决实际问题,更复杂一些。)

学渣总是让我灵感爆棚

那边阮银山竖着耳朵听着,此时老脸都红了。

呸,我就是吹牛了一下,模糊了一下两个缩写完全相同的比赛,怎么会遇到这种事的……

那边,王海侠也快解完了:“哇,胡老大果然很厉害,我才解了两道,胡老大三道都解完了?再等我一会儿……好了,我写完了!”

胡文斌道:“其实这种竞赛题是有诀窍的,你练多了就知道了。”

“物理竞赛都是这种题吗?那还挺好玩的,我之前还觉得物理竞赛好无聊,所以没有去参加。”周先庭道,“我也写完了。”

赵默把纸笔递了过来。

看着几个人的答案,黄明延陷入了深深的,深深的沉思。

他觉得自己似乎搞错了什么?

为什么自己打算拿来难谷小白的题目,竟然被这么几个人给解出来了?

不是说,谷小白才是东原大学物理系最厉害的吗?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老师,战战兢兢地讲着课。

讲了一段,他突然停下来,补充道:“大家都看到了,我们刚才讲的,和课本上的并不一样,事实上这是当前最前沿的研究成果,而这个成果,就是来自谷小白先生的论文……”

看自家老师诚惶诚恐的表情,黄明延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

错的离谱。

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出题解题的应试学生阶段。

而人家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实验室,自己的声学实验船,有了刷爆期刊的论文……

那已经是他这辈子,可能都完全触及不到的领域。

拿这种题目去难谷小白,就像是“皇帝的金扁担”一样可笑。

别说难不住,就算是能难住又怎么样?

但黄明延毕竟还是一名追求上进的物理系学生,他低声问道:“胡师兄,请问您能帮我讲讲这几道题吗?”

“呃,讲题?”

胡文斌其实并不擅长讲题,闻言有点纠结。

“我来我来,这个很简单的!”王海侠把脑袋探过来了。

他讲了一会儿,看黄明延还是一脸不懂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是不是挺笨的?”黄明延觉得自己所有的自信都消失了,一脸学渣的迷茫。

“不,没关系的,身为学渣不是你的错。”王海侠这个时候难得露出了宽厚的样子,“我们其实并不歧视学渣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朱于湖。”

“朱于湖是谁?”黄明延茫然。

“一个笨的不可救药的学渣。”王海侠回答。

黄明延:“……”

胡文斌以手加额。

和东原喷神王海侠相处的第一条军规:不要对王海侠使用疑问句!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会回答你什么!

“真的,你不要有压力,其实我很喜欢学渣,我都打算为他们写首歌,放进我们的专辑了!”

“为什么?”黄明延问。

“因为如果我都不给他们写首歌的话,他们不就太可悲了吗?”

王海侠满脸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慈悲。

黄明延:“……”

胡文斌捂脸,重复一遍,不要不要对王海侠使用疑问句!

又给黄明延讲了一遍,看黄明延还是不懂的样子,王海侠道:“我觉得我开始喜欢你了,你简直让我灵感爆棚。”

“为什么?”黄明延又问。

“因为你的学渣超乎了我的想象,拓宽了我的视野。”

黄明延:“……”

胡文斌发现了,这个黄明延真的很笨,都两次了,他都没总结出来永远不要问王海侠“为什么”的道理吗?

不要不要不要对王海侠使用疑问句!

当然了,王海侠虽然嘴巴很毒,但是真的挺有耐心,或许他觉得给学渣讲课也比听胡标正讲课有意思。

等到下课的时候,黄明延终于有点懂了。

他开心道:“谢谢几位学长,我终于懂了!”

我的人生,达到了全新的境界!

王海侠也开心地点点头,终于熬过这节课了。

果然是学渣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