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九点,内斯和亚实去了tenderbar。

亚实本是打算自己一个人来的,为照顾糸师冴情绪。内斯执意下还是两人一块来了。不过,两人等到闭店,依旧没见糸师冴踪影。

不止糸师冴没来,当天晚上调酒的上田先生也不在。

他们都不在,就好像那段回忆就消失掉了一样。

亚实心里不能说不难受,那是她和糸师冴过去的第一次和解。虽说那段回忆对内斯而言并不美好,但也是糸师冴的“逼问”,让她头次正视自己跟内斯之间的感情。

“我知道那小子是个明白人。”内斯后来跟她说,“但我也明白的啊,你把他看得这么特殊,比我都特殊,其实他对你做的,我也能做,而且能比他做更好,只是比他少了些机会而已。”

不是的。亚实想辩驳,又不知该如何辩驳。

是为他们美好的情谊辩驳,还是单纯为他辩驳?

下午两点半,亚实站在公司大楼下。

糸师冴依旧不愿意接她的电话。亚实放下手机,叹了很长的一口气。

今天是周一,她已答应回来公司,那肯定就要回归到上班状态了。不过她下午才来,原因是她要先找社长对接山崎的情况。她回来的目的就是要啃下山崎这块硬骨头。由于事情特殊,知情人较少,加上又不好请外援帮助,她选择先了解情况,再判断下一步行动。

她走进电梯,现在已经过了午休时间,电梯内空无一人。

不知为何,亚实总觉得还会有人似的,醒神才发现已经按住开门键太久。

真是,还妄想等到他么?亚实悻悻收回手。

这时电梯门上突然多出一只手。

“等下!”

谁?亚实眼疾手快赶紧把电梯按住。是他么?

然而进来的并不是心里的那个影子,而是一位很瘦长,戴眼镜的外国男人。

说男孩更合适。因为看他毛毛躁躁的样子,实在不像个成熟男人。

“谢……谢谢、啊!”

他毛毛躁躁地跟亚实不停点头鞠躬时候,手里文件也毛躁地洒了一地,顿时急急忙忙蹲下来捡,嘴边左一个不好意思右一个不好意思,文件却是被他弄的皱巴巴。

“我帮你吧。”亚实实在看不过眼,这人也太毛躁了。

毛躁男孩点点头,便把怀里的文件给她交过去,还笑,“你人真好,上午我跟人一块来时候也不小心洒了一地,那时候电梯好几个人里面都没帮我的呢。”

亚实没说话,她就是单独看不惯而已。

她自顾自地把他的文件拿过来铺平,又指挥这人一张张弄整齐再交给她。这时亚实发现端倪。

“你是替谁转交的资料?”

亚实在他资料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这是【everyday】的项目资料。

毛躁男孩这时细心了一把,他注意到她眼神的变化,“我、我不能告诉你!”

如果开始时亚实只是有些怀疑,现在她可以肯定了。

“糸师冴派你来的?”

男孩说不出话。

亚实盯着他的眼睛,“你上午跟人来了,那人就是他。他因为看到我了,所以没上来,对不对?”

男孩神色更不自然。

没等他回话,亚实已继续道:“你不说没关系,你就告诉他,我今天会一直呆在公司,等到他来为止。”

“他不会见你的!”毛躁男孩大声道。

“可是,我也有东西要还给他。”亚实冲他无奈地笑,笑得情真意切,“我也拜托你了,你转告他好不好?他会知道的。”

只见那大男孩脸本就煞白的脸更煞白了,他立马起身,随便按了个楼层便逃了,一溜烟比兔子都快。

“欸!你的文件!”亚实喊他,他的文件还在她怀里。

后突然意识到,“这好像是我的文件。”

她开始翻看那些文件,她发现,这很多都是关于她为糸师冴的项目所做的资料,怪不得有她的名字……嗯?怎么多出来一枚信封?

亚实单独抽出那枚信封,上面署名是她。

她有寄过信给人吗?完全没印象啊。不过既然署了名字是她,她应该可以拆开看吧。

这么想着,她打开来。

里面有大大小小好几封信,大多是英文,亚实努力地看,很多带着遗憾字眼,就薄薄一张纸。只有最后,是一部有重量的“函”,什么函呢?

写的也是英文,但亚实一眼就看懂了,任何一个广告人都看得懂的,伦敦国际的标志。

下面英文大大的书了几个字——“入围提名”。

亚实想,她还得向她的同事们打听些消息才行。

关于她不在的时候。

楼下的咖啡店。那毛躁男孩正在不停跟对面低头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又搞砸了!小冴……”

只见他头点得鸡啄米一般,若忽略他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