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个屁。”卫松寒拍开他。

星夜看笑了:“算了赵琨,人家有人管的。”

赵琨:“??”

温诉跟卫松寒说了声,和星夜下楼去接零青了。

当初两个人的道别方式其实算不上愉快,温诉还挺意外零青愿意见他的。

路边都是喝得微醺的上班族,一个瘦高的青年靠在车边,星夜打了声招呼,他就抬起头。

零青当初一到合同期限就和陈因他们解约了,自己一个人跑到湛都,成立了现在这个舞团。

星夜只知道当初他和温诉在舞房里打过一架,零青来湛都,多少有当初那件事的一部分原因。

两年半后再见,双方似乎都冷静了很多,没有剑拔弩张,零青甚至还礼貌地喊温诉:“温先生。”

温诉从兜里递了罐啤酒给他。刚才从卫松寒手里拿走的。

零青愣了愣,温诉道:“难得见面,陪我喝点再走呗。”

零青就答应了。

三个人在路边站着聊了会儿,最开始的一点生疏,好像也随着酒精散去。

零青说了挺多的,说他从小喜欢跳舞,因为妈妈是舞蹈老师,后来腿受伤就退休了。现在想想,他和温诉其实不算一个赛道的人。

当初在地偶团里,因为不成熟,做了很多冲突的事情。他现在也只能跟温诉道歉。

“我后来跑来湛都,还去选拔过偶像,可惜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零青喝着酒笑了声,“有一次,我从电视里听到你的声音,才知道你竟然拿冠军了。毕竟你有这种实力,要当初的我不嫉妒你太难了。”

就像鸭子小时候也嫉妒天鹅雏鸟,但等雏鸟长出了羽毛,鸭子才发现原来那跟自己根本不是一个次元的东西。

零青现在待在这个舞团,最开始也是勉为其难、委曲求全,无数日夜都在咬牙硬撑,消化肚子里的那些不甘。

等到后来一点一点做起来,他适应了,发现这样的生活方式竟然还不错,每天都自由自在,不用再去计较那些虚无的排名和人气。

“虽然赚得不算多,但饿不死。到头来,我只要能跳舞就行了。”

喝完了最后一口酒,零青把易拉罐扔进垃圾桶,冲温诉道。

“我好像没和你说过我的真名吧。温诉,我姓沈,沈青。”

“你记不记都行,咱们以后应该也没机会再见了。”

说完这句,零青转身上了车,他的舞团队友从车里探出头打量温诉,言语间好像在惊讶零青居然认识大明星。

零青笑着回了什么,车子就开走了,随着风一起,很快就听不见了。

回到餐厅里,赵琨趴在桌上,已经醉得没了人样,卫松寒见温诉进来,问他:“聊完了?”

温诉嗯了声,指指赵琨:“怎么办?他酒店在哪儿?”

卫松寒报了个酒店地址,星夜就说:“那我住得离那里挺近的。算了,我送他回去吧。”

他们在路边打了车,卫松寒帮忙把赵琨扔到后座上,星夜也坐上去,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吵吵嚷嚷的酒局终于散了,这里离温诉的公寓也不远,卫松寒就说送他回去。

他没喝很多,但一路上却一言不发。夏日的晚风拂过,草丛里有静静的虫鸣声。有些燥热。

“要不打个车。”温诉怕他走一半摔了。

卫松寒:“我没醉。只是……”

“只是什么?”

“感觉,以前那些事跟做梦一样。”

“……”温诉看他一眼,淡道,“是啊。”

走到公寓楼下,云文筝已经打过两个电话来问温诉到哪儿了。

卫松寒不耐烦:“他是你男朋友还是我是你男朋友,催命?”

温诉挑眉:“人家是担心我。”

“他凭什么担心你?”

温诉:“……”嗯,这人果然还是有点醉了。

他给卫松寒打了个车,让他坐车回去,转身要走时,卫松寒拉了他一下,头低下来,声音贴在温诉耳边闷闷的:“你什么时候才能一个人住啊……”

温诉笑道:“干嘛?”

“……不干嘛。”只是有点不想每天都看着温诉上楼了,“你不能一个人住,过来跟我住也行。”

“你现在不是住酒店吗。”

“最近忙,下个月新车一卖,把流水给老头子一看,我就能找房子了。”

“那就下个月再说。”

“……”卫松寒抬起头,眼皮耷拉着看他,是一个不太满意的表情。

温诉被他看得不知道该怎么说,凑上去,嘴唇在他脸上轻轻贴了贴,声音小得不能再小:“……明天录完节目,我放假了。大不了到时候陪你玩。”

卫松寒嘀咕:“你哄小孩呢?”

温诉煞有其事:“我比你大一岁,你本来就该叫我哥哥。”

卫松寒:“哥哥。”

温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