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挖出的大池塘边上走走,六福他们紧张他,养锦鲤的池水浅,没有拘着他,但是池塘挖得深,每每只准他隔着一段距离绕行,并不准他靠近,怕意外落了水,多的事都闹出来。

庄冬卿心里也明白,只听安排便是。

闲逛过一圈,用了午饭,歇过午,日头正毒的时候,庄冬卿便不大乐意走了。

但也不敢久坐,惯是站起来练一会儿字,歇息一会,间隔着来。

“少爷,王爷的信来了。”

院门被打开,庄冬卿听到六福喊道。

赶紧搁了笔,拿过来看。

这次的信件内容却并不多,一目三行看完,庄冬卿露出个笑容。

六福:“是有什么喜事了吗?”

庄冬卿:“算吧,说是水患的事大头已经处理完了,剩下的尽数交给六皇子,这样日后功绩落到他头上也不那么牵强。”

“所以,岑砚他们提前出发,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六福:“那太好了!”

六福:“少爷要回信吗,我去给您拿信纸?”

“不用。”庄冬卿折起信件道,“说了一路上快马加鞭,后面大概率收不到信了,让我不用再回。”

“正想过来同小少爷说这件事,看来您已经知道了。”

柳七进得主院,听得主仆两人对话,笑着道。

庄冬卿不好意思地晃了晃手上信封,“王爷说的。”

柳七:“哦,对,消息和信件是一道来的。”

“不过我们的消息还是更近些,前天主子他们一行已经进了江南地界,跑马的话,约莫再六七日便到了。“

庄冬卿又想到什么,“直接来苏州吗?”

“嗯,直接过来。”

“不先去地方赴任吗?”

柳七:“那倒不必,一来人没有齐,六皇子还在后方,单独赴任,让地方官员接待显然不合适;二来,巡盐繁冗,盐务积弊日久,本也没有打算速战速决,即是慢慢来,那头一两个月了解下官署盐务情况,等了解得差不多,六皇子也能上手了,再慢慢清理,比较稳妥。”

庄冬卿欲言又止。

想问,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其实柳七这一番话的意思很明确,岑砚会在这儿待到他生了后,再开始慢慢处理盐务。

嗯……也挺好的。

说句老实话,在这个时代,要动刀子,他还是有点怕的。

怕的挺多,古代医学又不发达,出血过多,创口感染,还有清理不干净,这些都是最直接的后遗症,若是要扯旁的,那估计海了去了,话说男性生子会不会也有羊水栓塞?

还是别想了,

想深了,总觉得后背凉凉的。

只能说,希望顺利。

如果不顺利,岑砚在也还能托托孤什么的?

打住打住,怎么还越想越瘆人了!

庄冬卿摇头,驱赶脑海中不好的念头。

闻得岑砚还有五六日来,自然是高兴的。

可高兴里,第二天穿衣服的时候,又多了几分复杂。

看着铜镜里自己掩盖不住的肚子,庄冬卿觉出了几分别扭。

于是就在这种期待又忐忑的心情中,五六日一晃而过,而约定的日子到了,却迟迟不见岑砚他们的身影。

柳七安慰道:“盛夏雨水多,前几天才下了一场,听闻周遭也有河堤被冲的,许是路上耽搁了。”

庄冬卿只点点头,用过晚饭,鸽子传来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