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太太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陈溪芸气得就差点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知理数了。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不能这么做。

于是她只能勉强扯出个笑,“都说丞相之女不懂礼数,平日里流连烟花柳巷之地。

大字不是一个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这么一看,果然传闻不假。

侄媳妇儿,你嫁进我们裴家的门,可以千万不能再做这种事儿了……”

韩安白打断了她的话,并且接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

“不能做这种事,不然我们裴家的面子都快被你丢干净了。你嫁到我们家就要遵守我们家的规矩,要孝顺长辈,伺候公婆……”

韩安白滴里嘟噜说了一串。

摆明了走对方的路,让对方无路可走。

这话确实也起到了作用。

对面的裴嘉月被话给噎住了。

她本来想站在长辈的位子上来指责韩安白不懂礼数。

可谁知道被韩安白反将一军。

韩安白说完,对着她呲牙一笑,“大伯母,我终于知道民间常说的夫唱妇随是什么意思了。

我刚刚的话,你是不是特别想说。

哎哟,可巧了。这话呀,就是当初大伯父去我们家对我说的那些。

瞧瞧瞧瞧,就我这脑子我都记下来了。

你应该能想明白,当初大伯父去了说了多少遍。可真是为难他这良苦用心了,生怕我记不住。

你们可真都是大好人呢。

大大的好人……”

一说起当初那件事,陈溪芸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初那个没用的家伙去大司马府,不仅没把名作鉴赏馆的开店的权利要过来。

甚至还倒贴了一大堆的贺礼。

到现在她还肉疼呢。

陈溪芸现在生怕韩安白,上下嘴皮子一碰,再跟她要点东西。

只能尴尬的一笑,“侄媳妇知道我们人好就行。我们这都可是为你好,你要好好记着……”

韩安白乖乖巧巧的点头,“知道了,谢谢您嘞……”

陈溪芸听着这个道谢的话,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说是谢谢又不太像。

一旁的裴嘉月,也就是裴玄黓的姑姑,看着这一幕捂着帕子笑了出来。

“我这侄媳妇儿,性子可真活泼。不错不错,是个好孩子。”

韩安白视线一扫,看着这个冒出来的女人。

她不认识,于是瞅了一眼裴玄黓。

裴玄黓低声对她说,“姑姑。”

韩安白恍然,“姑姑好。”

裴嘉月看着两人交头接耳脸慢慢拉了下来。

“怎么,都是亲家,一家人。

我这侄媳妇儿怎么还不认识我呢!都嫁过来这么久了,也不常跟我们走动走动。未免也太生疏,太伤我们的心了。”

韩安白眼睛眯了眯。

这是又来一个。

打跑了三个,还剩一个。

今天这是要四杀的节奏啊。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整一个绝世五连。

韩安白也学着裴嘉月的动作,“姑姑,瞧你说的这话,我们当初成亲,您都不愿意抬脚来看看我们。

我们心里难过的紧,每次想到这儿,我们心都疼了。”

说着她拿帕子擦了擦眼角,那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然后又接着说,“当初大伯母一家觉得当时没去,后来可给我们补了好大一份礼。

姑姑既然跟我们这么亲的话,您侄子侄媳妇这个新婚贺礼,你是不是也给准备好了?

这样的话,那我就在这谢谢您了。以后啊,我一定会常去探望您的!”

裴嘉月听着这个女人臭不要脸的话,嘴角抽了抽。

哪有人当着这么多面儿跟人讨礼物的?

可真是一点礼数都不懂。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也不能说非得赖着侄子成亲的贺礼。

不然传出去,他的脸往那儿搁。

坐在上位的老太太看着热闹,嘴角就没下来过。

这个时候他还嫌火不够旺,插了一句嘴。

“有这回事儿吗?嘉月,你作为姑姑的可得重视一下。怪不得孙媳妇儿不愿意亲近你呢。你也得反思一下你自已!”

裴嘉月只能咬着牙,“知道了娘亲。”

一旁的陈溪芸看着裴嘉月吃了个鳖,心里痛快了不少。

要倒霉也不能一个人倒霉。

可韩安白却不太满足,“姑姑,既然你跟我们这么亲的话,当初大伯母给了我们一个琉璃彩瓶,价值500两银子。给了我们一个玉摆件,价值1000两银子……”

韩安白念了一些礼物,报了一些价钱,然后温柔一笑,“姑姑,您跟我们这么亲应该不会给的,比大伯母少吧……”

裴嘉月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