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怀梅的语气十分认真,眼神坚定地看着梨花,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一定会还钱的。”

可梨花并不在乎这些真真假假,她现在有钱任性妄为,而且她玩也算尽兴。

但眼前的少年仿佛认准了自己的背负。

望着少女渐行渐远的身影,崔怀梅暗暗下定决心,要通过打工早日还清这笔债务。

一回到家,梨花就把u盘和手机里的视频相片导入电脑里。她甚至恶趣味的建了个文件夹,名称叫“虐男日志指南”。

她把姓名和日期一一对应,罗列完毕之后放入加密文件中。

梨花在浴室里洗完澡,回到卧室时打了个哈欠,她顺手锁上门,一头扑倒进柔软的大床里,安然入睡。

一觉睡到第二天,她才悠悠转醒。

她扫视一周,没有发现可疑的周玉容,放下心来准备去推门。

然而开了半天门却推不动,梨花不管不顾大力甩门,靠在门口睡觉的周玉容被磕醒了,委屈巴巴地回头看着梨花。

“你自己没房间?睡在我门口做什么。”梨花忽视他弱弱控诉的眼神,径直下楼走到饮水机处倒水喝。

周玉容不声不响,只是幽怨地跟在她身后,宛如一只飘乎乎的幽灵。

他的鼻音很重,说话时明显有气无力,“梨花,你又请假了。”

“……为什么你们不能习惯?”

她实在是无力吐槽,在她看来,请假是件很正常的事。

但她没想过的是,一个人一连几天消失在校园里,那不叫请假,那是赤裸裸的逃课。

梨花喝完水,只见周玉容呆呆地杵在跟前,两眼发直,双颊泛红,半天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她没有踮起脚尖,而是招手让他俯身。梨花把右手抚上他的额头,手心传来微微发烫的热意,感受到冷气的周玉容下意识紧贴她的手掌。

他抓着梨花的手腕,像是小猫一样乱蹭,黑发瞬间变得凌乱不堪。

周玉容摩挲着她的手心,着实是有些入迷,“梨花梨花,好凉快……像冰块那么冷……”

梨花看着他傻傻的模样,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是一言难尽。

她叹了口气,用力想把手抽出来,但周玉容的力气比她大了好几倍,根本抽不回。

梨花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往他脸上轻拍了几下,试图唤醒他不清醒的神智。

未果,周玉容没有任何反应。

无奈之下,梨花只好以自己的健康为由威胁他,伸手捏起他脸颊上的小肉肉,冲他耳边大声喊道,“你生病了,别传染给我。”

这招特别管用,周玉容闻言一下就松开了她的手,并且三两步就跑上楼,把自己锁进了房间里。

梨花嘴角抽了抽,跑得比兔子还快,他这不是听得懂吗。

她重新回到楼上,拿出手机找到周玉容的班主任,向老师说明理由,帮他请了个假待在家休息。

梨花走到周玉容的房门前,屈起手指轻轻敲响,她的声音隔着薄薄的房门,轻飘飘地传入他的耳道,“你在家吃药,我去上学了。”

“不不、不不不行,我要跟着梨花!”

周玉容急促地回答,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要冲出房门,只是为了拦下她。

可少女对他的爱意并不领情,她冷冷反问他,语气中带着诘责的意味,“你是想让我也生病吗?”

从小到大,梨花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比任何人都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下雨天不出门怕淋湿感冒,太阳天不久待怕热到中暑。

而相比之下,周玉容就极端多了。

他没变傻之前,那副羸弱的身体完全支撑不了他的任性。他小时候几乎是医院的常客,三天两头就往医院跑,没事还要经常做做检查。

但变傻之后又是另一个极端。

梨花在的时候就粘着她,一心一意陪在她身边。

梨花不在的时候就疯狂往外面跑,找不到梨花就不回家,那架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周父周母都生怕他死在外面。

所以为了周玉容的安全着想,梨花被迫和周玉容捆绑在了一起。虽然不是字面意思上的,用类似胶布绳子那样,而是实打实的形影不离。

这导致梨花的私人空间被极度缩小,甚至几乎可以说没有,周玉容就喜欢了解她的一切。

她曾多次提出要和周玉容分开,但周父周母统一口径拒绝她,美名其曰这样有助于促进兄妹情感,使家庭更加融洽。

梨花憋了一肚子火,回到房间当场就揍了周玉容一顿。

她还没说出让他滚的话语,周玉容倒是屁颠屁颠地凑近她,说尽好话平息怒火,甚至提出揍他出气。

起初,梨花也不是没想过这个提议。

但是每次一看见他那张脸,他长长的眼睫毛缓慢往下低,漆黑的眼瞳里面盛满了梨花的倒影。

她被周玉容的装无辜委屈给无耻到了。

后来她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