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命令他。

同时这也是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偏执和威压。

他都不用说话,她只看着他的眼睛就会明白,一旦他认定了,永远别想回头。

最后程遇到底是没有去医院,温荞在厨房烧水。

厨房空间很小,又不透光,门一关上,狭小的空间会瞬间昏暗下来。

电水壶里的水慢慢沸腾,温荞靠在洗碗池前发呆。

她还没想好要不要见念离。

和金主谈情说爱,前几天她还觉得这是最大的笑话,她甚至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不会爱他。

如今一个梦,就扰乱所有,细枝末节浮上水面。

平心而论,念离平日对她很好,梦里那句话也真的触动她。

而且他要她爱他。

他说她爱他,他才会心软。

他那样狡猾,他到底是只想捉弄她和她玩一个爱情游戏,还是觉得她太笨,让人可怜心疼都不得其法,所以直接把答案告诉她。

把水放凉,温荞扣出药片,转身打算出去,意外的发现站在门口的程遇。

他背着光,悄无声息的,不知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温荞吓了一跳,手腕一抖,温水洒在手腕,“怎么不出声?”

程遇抽走她手中的杯子放在池边,又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拉过她的手腕,一言不发帮她擦水。

温荞心口一窒,本就狭小的空间愈加压迫逼仄,下意识要抽回手,“不用——”

少年低眉看她,眉眼沉静,握着她的手未松。

温荞心底微微颤栗,直觉他们之间脆弱的连呼吸声大一点都能碎掉,因此缄默着不敢开口。

身处自己家里,她却想落荒而逃。

好不容易等他擦完,她慌乱地想拿过杯子出去,不防程遇直接将手覆在她的手背将门合上。

狭小的空间彻底暗下来,温荞喉咙发紧,被他逼着倒退,直到后腰抵在洗碗池,彻底断了后路。

“程遇。”她叫他,嗓音发颤,透着不安。

“嗯。”少年疏淡地应声,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在一边,抓住柔嫩的手指交扣着按在池边,然后低头看她。

察觉手上的温度,温荞看向他的眼睛,脑子轰然炸开。

她早该知道的,他们肯定会发生什么。

她怎能这么随便的把一个心知肚明对她怀有异样心思的学生带回家。

“不”理智在和心跳的交锋中占了上风,她的抗拒那样明显。

温荞摇着头提醒,努力想从少年的指缝将手指抽出“程遇,我是你的老师。”

“我知道。”少年看着她的眼睛,眼神和声音都温柔的让人心碎“可我能怎么办?”

“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偏偏就是我的老师。”抬高她的下巴,他直直望进她的眼底“老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她哪里知道该怎么办。

第一次被人表白,她的心底全然没有喜悦,只有清醒的被一座巨石压在身上的窒息。

无论是小巷初遇,还是课堂解围,无论是看他救狗,还是普普通通的看她的眼神,她都无数次觉得程遇可能是她这辈子遇见的最好的人。

她得到的善意太少了,所以别人稍微一点温柔她都觉得弥足珍贵、感恩戴德。

何况面前这个少年,他实在是上天的宠儿,却仍对万事万物保持尊重。

尤其下雨那晚,他怀抱小狗望向她的眼神,那是她一生中接收到的最明亮最温柔的眼神,终其一生她都将无法忘怀。

而这样美好的比月亮还要皎洁的少年,是她只配小偷一样藏进心底的存在。

她怎敢奢望他的目光会长久的、温柔的落在身上。

“我这么可怕吗?”久久没有等到回应,程遇蹭着女人发红的眼皮温声说“表个白眼睛都红了。”

“我是你的老师。”温荞抬头看他,没哭,但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委屈又无助。

太多东西压着她了。

道德,舆论、家庭,还有念离。

是的念离,那个将她困顿于道德和胯下的男人。

他对她温柔,不代表他就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

她要是胆敢背叛,她不敢想他们会落得什么下场。

“你根本不了解我,程遇。”她反握住对方的手腕,苦口婆心的劝“你这么优秀,以后会遇见和你一样优秀的人成为你的伴侣,你不该困于溪平这一小片天地。”

“今天的话我全当没听过,你放下一切好好努力,考出溪平,去你该去的地方发光发热好吗?”

“不好。”程遇背着光,温荞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低的不像话。

她有些急了,欲说些什么,他却突然握着她的腿弯将她抱起到流理台上与他视线齐平。

“老师从头到尾都在强调我们的师生关系,却从未有一点是因为你不喜欢我,所以拒绝我。”

少年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