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这是本宫的嫂嫂。颜若开口为她们介绍:嫂嫂,这是沈修仪。

颜若何时这么亲密地喊过别人,柳惜心头泛酸,喉咙发紧。

柳惜起身,朝沈枝枝行了个礼,沈枝枝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道:嫂嫂不必多礼。

沈枝枝知道柳惜最不喜欢颜若喊她嫂嫂,但没办法,妇唱妇随,自己是颜若的人,当然要跟着颜若喊。

颜若察觉气氛怪异,主动开口询问:嫂嫂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可是下人侍候不当?

柳惜嘴角抿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下人们侍候得很好,今天中午民妇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想请娘娘尝尝,听半夏姑娘说您在休息,民妇担心娘娘是不是身体不适,便过来看看。

晌午,她们应该正在翻雨覆云,品尝鱼水之欢,午膳根本没吃直接做过去了。

沈枝枝颇有暗示性意味地勾了勾颜若右手中指,轻轻刮蹭。

颜若面上一热,也想起了中午的癫狂,连忙转移话题:昨晚看书看晚了,今日又早起,精神不济,这才没吃午膳就休息了,劳烦嫂嫂挂念了。

三人尬聊一会儿,沈枝枝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识趣道:娘娘,臣妾有些困了,先去偏殿休息一会儿。

颜若柔声应好。

柳惜心生怪异,沈修仪为何要在凤仪宫偏殿休息?这样想着,她便问了出口。

颜若想了想道:沈修仪在避暑山庄时为本宫挡过匕首,本宫与她交好,她最近身子不适一个人在闲庭阁本宫不放心,便将她接了过来。

可沈枝枝分明面色红润、春风满面,何来半点病态?但既然颜若这样说了,柳惜也只能这样信了。

嫂嫂可是还有什么事?颜若望了眼门外的方向,也不知道沈枝枝现在在做什么。

柳惜站了起身,朝颜若行了个大礼,娘娘,民妇请旨和离。

嫂嫂,这未免太急了,待本宫派人去颜家找哥哥进宫问清楚再下决定可好?

沈枝枝百无聊赖地拿着毛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她表情愤愤,毫无形象地撸起袖子,露出光洁的皓腕,仔细一瞧,可以看出那皓腕上泛红的勒痕。

颜若一进来就见到沈枝枝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刚刚的烦躁一扫而空,抬脚往那人身边走去。

沈枝枝振振有词,一边骂一边写:好你个颜若,男女通吃,气死本美女了!你再不来找我,看我怎么在床上折腾你!

宣纸上画着一只巨丑的王八,颜若:她都听见了也都看见了。

颜若捏住了沈枝枝柔软的耳垂,危险地眯起眼睛,问:你在做什么?

耳垂被捏住,些微的刺痛伴随着酥麻传来,竟然有种异样的快感,沈枝枝稳住心神,手肘撑在案上,仰头与颜若对视,轻哼声,酸溜溜地道:哟,终于抽出空来找人家啦?

虽然是她主动离开的,但那还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大度么?颜若那臭女人,为了别的女人,冷落了自己整整半时辰,也就是整整一个小时了!她可是看着手表记着时呢!

颜若莫名,不知道这人的气从何而来,她好脾气地问:你怎么了?

柳惜对颜若的心思,颜若应该是一无所知的,毕竟谁没事会怀疑自家嫂子对自己有别样心思。

沈枝枝想通之后,自顾自地生气,自顾自地又把气消了大半,但还是有些气,什么事要聊这么久,她抓起颜若的手咬了一口,手背传来刺痛,接着就是柔软的舌尖舔舐过,颜若嘴角含笑,暧昧道:可别咬坏了,以后还要用的呢。

沈枝枝听懂了她的潜台词,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是从颜若嘴里说出来的,真是让人害羞又意想不到。

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找我?沈枝枝直接问,她可不会憋坏自己。

颜若开导了柳惜很久,她才终于同意暂时不提和离之事。柳惜还求颜若将她留在凤仪宫里当个宫女,颜若自是不同意,最后柳惜以自己和离之后无处可去为由说服了颜若,眼见柳惜连和离之后的去路都想好了,颜若更加了解到了她和离的决心。

嫂嫂,你还年轻,就算和哥哥和离了,也还是可以寻良人再嫁的,何必要进宫?颜若相劝。

柳惜望着颜若的眼神有些飘忽,里面暗藏着不知名的情绪,她只是摇摇头,道:良人难得,民妇就不奢求了。生怕颜若不同意,她望着颜若的眼神楚楚可怜,娘娘,当年您救臣妾的时候曾说过,让臣妾以后就跟着你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桩孽缘,民妇现在应该和半夏、清秋她们一样,侍奉在你身侧。

颜若哑言,这的确是她曾经说过的话,只好答应了,如果嫂嫂当真下了决心要和离,和离之后想要留在宫里也未尝不可,但侍奉就不必了,凤仪宫养一个嫂嫂还是绰绰有余的,嫂嫂不要有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