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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正在延州的李靖意外的知道,刚刚赴任夏州总管不久的张公瑾突然回了延州,驻扎在盐州的灵州军在没有提前通知的情况下,突然全军西向,远离夏州,回到了灵州防区。
军备(下)
被调任延州道行军总管后,李靖其实心情还算不错,虽然离开了代州,但也知道自己被调任关内道是因为陛下对其的信重。
更何况李靖也得到了李世民的承诺,他日出塞,许其掌代州军。
除此之外呢,李靖上任之后,召见数州刺史、总管,杨则、胡演、段德操都是李渊嫡系老人,早年也是认识的,虽然不算熟悉,但也并不抵触……所谓的并不抵触,是有对比的。
这三人也都是魏嗣王李怀仁的旧部,随其参与了泾州、原州战事,但毕竟不像代州属官那样对李靖有着极强的排斥。
而调任夏州总管的张公瑾心情也不错,虽然说从代州别驾调任夏州总管,品级并没有提升,毕竟代州是辖四洲之地,属官的品级比正常州府的属官要高,但从佐官转为一州主官,这对于张公瑾来说,是仕途上的一个重要的转变。
更何况举荐张公瑾的是李靖,这不仅仅代表了李靖对秦王的态度,也代表了李靖对张公瑾的赏识……甚至隐隐有抱团的趋势。
毕竟张公瑾是武德五年洛水之战后,才得尉迟恭、李世绩的引荐得以入秦王府的,差不多是资历最浅的了,而李靖虽然曾在李世民还是秦国公的时候在其麾下,但早就不被视为秦王一脉。
张公瑾心情不错还有一个原因,抵达夏州之后,手中握有五千大军,而且距离不远的盐州有一支三千数量的骑兵驻扎,与自己呈掎角之势,这使得张公瑾对守御夏州很有信心。
但没想到的是,在张公瑾上任仅仅五天之后,三千骑兵突然西向,远离夏州,这让张公瑾不得不来找李靖商议。
“张仲坚。”李靖冷笑了声,“倒是铁了心!”
李靖的脸色很不好看,刚刚赴任的张公瑾不清楚,但他这个延州道行军总管如何不清楚,那三千骑兵实际上归属灵州道行军副总管张仲坚统率。
“张仲坚?”张公瑾嘴角动了动,他当然知道这位灵州道行军副总管,“是灵州军?”
当年这位身为朔州兵曹参军的猛将在苍头河一战立下大功,战后却弃职为魏嗣王李怀仁的亲卫统领,这件事在代地不算是件小事,很多人都非常诧异。
当然了,张公瑾是心里有数的,张仲坚早年就与李靖认识,李靖甚至企图笼络……但张仲坚却选择了李怀仁而得罪了李靖,才会选择弃职。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张仲坚的正确,数年间,先有天台山救驾之功,后为魏嗣王麾下大将,历泾州、原州、灵州三场大胜,覆灭梁国后实际统领灵州军。
张公瑾至今还只是南乐县候,而张仲坚已经爵封广陵郡公。
“广陵郡公调军……”张公瑾小心翼翼的问道:“或是魏嗣王之令?”
“绝不是。”李靖平静下来,他心里有数,李善看似常常剑走偏锋,但却是个很谨慎的人,更不会为私人恩怨而有碍国事。
但这其中,不得不说,李怀仁是肯定起到了作用的。
的确如此,此时此刻,驻扎灵州灵武县内的张仲坚接到了偏师已然回返的军报后,点头道:“调驻鸣沙县。”
当年代州属官中,就属张公瑾与李靖的关系最为亲密,当年的顾集镇之祭,李善特地交代了,张公瑾、李靖两个人没有被允许参与,这也导致了上下将校对他们的排斥,这是一种无形的隔阂和反感。
而薛万彻在天台山之变,仁智宫之变后,实际上他的太子嫡系的立场正在被慢慢洗刷,重新填补上的是魏嗣王李怀仁的背景,李渊、李世民最终将其调到代州出任别驾,不是因为他是太子李建成的心腹爱将,而是因为是李善义结金兰的兄弟。
张仲坚信得过薛万彻这位曾经与李善并肩死战的大将,但也怕薛万彻贸然出击而兵败,所以才会遣派偏师驻守盐州,与夏州成掎角之势。
但如今薛万彻远走代州,调来的却是张公瑾,张仲坚自然没有必要留下这支偏师……毕竟灵州道、延州道是没有上下之分的,相互之间不需要协同作战。
一旁的行军长史唐俭轻声问道:“盐州无虞?”
“去岁草原大雪,突厥粮草不足,若是来袭,必驱赶牛羊以为充饥。”张仲坚解释道:“灵州境内有黄河,夏州境内有乌水、无定河,而盐州少有河流。”
唐俭这才释然,驱赶牛羊,不吃草料短时间内还行,但不能不饮水,所以突厥南下,肯定不会攻盐州……事实上盐州也是延州道、灵州道两地防区的分界线。
当然了,将三千骑兵调回,张仲坚也有其他的考量,他毕竟资历浅,在军中的人脉少,说白了有些镇不住场子,那三千骑兵原来没什么归属,但后来被灵州总管郭孝恪笼络,张仲坚不太指挥得动,索性发配到盐州区。
但如今不同了,史大奈、冯立、段志玄都是去年李善、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