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压根没听懂是吗?

“我说。”沈碎溪站起来,冷着一张脸,“出去。”

这次萧见琛听懂了,正要问问沈碎溪几个意思,便听窗户“咔哒”响了一声,下一秒,一身黑衣的陆繁从外面翻了进来。

三人对站,面面相觑,萧见琛先开口道:“你好好的门不走爬什么窗户?”

陆繁挠挠头,“习惯了……不对啊,殿下你怎么还在这儿?”

而陆繁房中,花酌枝同王文才对视一眼,问道:“你是说,他同你换了房间?”

王文才睡得正香,由睡梦中被花酌枝喊起来,拥着被子迷迷糊糊睁开眼,“夫人说要同我换,我便换了。”

“好,你继续睡吧。”花酌枝点点头,转身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他循着记忆,来到王文才原先的房间,本想敲门,手抬至半空又顿住。

不过思索几秒,花酌枝直接推门进去,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热气腾腾的木桶。

桶身上刻有鸳鸯戏水图案,让他一下想起那个自带回南疆便一直没有用过的双人浴桶。

萧见琛的心思,倒是好猜。

花酌枝关门进屋,素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撩拨着水面,玩了会儿水,他赶紧从挎包找出一本画册看起来。

而这边萧见琛被沈碎溪赶出门后,直奔他同陆繁从前的房间,门也没敲便闯进去,将刚睡下的王文才喊起来。

“枝枝呢?”

王文才叫人一遍遍吵醒,这回终于精神了,他看向萧见琛,双眼放光,铿锵有力道:“大人来过一次!又走了!但我也不知道大人去了哪里!大人或许去找夫人了,也或许回去睡觉了!毕竟现在为时已晚——”

“闭嘴吧你。”萧见琛一把捂住王文才说个不停的嘴,“什么为时已晚?不会用就别用。”

他脑子转得也快,五个人分三个房间,现下两个屋子都没有花酌枝的影子,那肯定就在最后那个。

思及此,他撒丫子往回跑,跑到门口也不停下,凭着一身蛮力直直撞了进去。

听到开门的动静,正在浴桶中沐浴的花酌枝缓缓转身,伴着淅淅沥沥的水声,纤细的双臂由水下抬起,慢吞吞搁在桶沿,带着潮红的下巴也压上手背,那双纯情的眸子忽闪着、轻颤着、带着钩子,心甘情愿把自己挂上去做饵,只为钓那一个人。

“琛哥哥……”花酌枝轻声开口,“想不想学苗疆话?我教你。”

萧见琛克制着将自己的目光从花酌枝白藕似的肩头收回,傻傻回应:“学什么苗疆话?”

花酌枝眼神往右下移去,忍着羞耻,一句句道:“学……‘我喜欢’、‘想要快一些’、‘琛哥哥大’、‘想要琛哥哥死在我身上’、‘想再来一次’。”

迟迟等不来回应,花酌枝抬眸看去,只见萧见琛眼神呆滞,鼻与唇之间通红一片,浊血眼看着就要滑进嘴里。

“……”花酌枝出声提醒:“琛哥哥,你流鼻血了。”

萧见琛吸了吸鼻尖,毫不在乎用手背抹了。

他闭了门,双手扶着桶沿俯下身去,粗重的呼吸在寂静的屋中愈显清晰。

“花酌枝,你说这些话,是想要我死吗?”

花酌枝也不由自主吞咽喉咙,他向上凫了一下,露出半身,水珠沿侧颈滑落,窄小的锁骨盛不住,最后从单薄的胸膛蜿蜒划过,重新没入水下。

萧见琛那心、那魂,全都跟着一起坠下去。

花酌枝微张着唇,轻喘声渐渐同萧见琛的合为一体,他不服输,反问道:“不是琛哥哥说的么?想要死在我身上……我允了。”

萧见琛突然出手,捏着花酌枝的下巴吻上去,两人一同扎进春水中。

那边鸳鸯戏水,陆繁这边正在经历一场严格的考校。

沈碎溪斜倚在床头,懒洋洋道:“我问你答,答不上来,今晚不准上我的床。”

陆繁别提多紧张,他双手合十使劲搓了搓,好把掌心的汗搓开,沈碎溪要问他问题,可他深知自己什么水平,万一答不上来可如何是好?

“我问你,你在大燕,可曾同别人说亲定亲?可有心仪的姑娘?”

头一个问题就把陆繁问住了!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沈碎溪心里也在打鼓,难不成陆繁在大燕还真说了谁家小姐?

谁知陆繁憋了半天,突然抬手,“稍等。”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小的册子,自言自语翻找着。

“那是什么?”沈碎溪问。

陆繁头都没抬:“王文才做的译本。”

沈碎溪:“……”

敢情不是真的说了亲,是还没听明白问题是什么。

陆繁盯着其中一页,不太确定道:“碎溪,你再问一遍。”

沈碎溪又问了一遍,这下陆繁终于明白过来,他豁然站起,三指并拢朝天发誓,“我陆繁此生此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只要沈碎溪一人,再无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