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苦恼?”沈碎溪歪歪脑袋,“这难道不是美梦吗?明知做不到,那在梦里经历片刻,也算一件好事。”

“哦。”花酌枝似懂非懂,“那我就继续做梦吧。”

他回去后,没再管这个梦,甚至放任梦继续往下走,可梦着梦着,却渐渐变了味。

“你说你梦见跟那小皇子手牵手?”他再次找上沈碎溪时,沈碎溪看过来的眼神变得暧昧不清。

花酌枝有什么就说什么,于是他问道:“手牵手,也是我想同他做的事吗?”

“当然了。”沈碎溪笃定,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一本书丢到他跟前,“你翻开瞧瞧。”

花酌枝依言翻开,上头竟是两个男子嘴碰嘴。

“看完了吗?”沈碎溪问。

“看完了。”花酌枝老老实实点头。

“好。”沈碎溪朝他摆摆手,“那便回去吧。”

花酌枝:“啊?”

沈碎溪:“看看今天夜里能梦见什么。”

花酌枝又似懂非懂回了祭司殿,可第二天一早,他便明白了沈碎溪什么意思。

他昨天的梦里,跟萧见琛嘴碰嘴呢。

说到这里,花酌枝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碎溪说我喜欢你,可我觉得那太模糊了,我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也不知道为何要喜欢一个人,后来碎溪帮我找到一个用于替代喜欢的方式。”

萧见琛问:“什么方式。”

“亲热。”花酌枝眼睛明亮,“碎溪说,若我想同你亲热,便是喜欢你,若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喜欢,就同你亲热,亲热完,你就知道我喜欢你了。”

所以他为萧见琛学了很多,他们往后亲热时,都能用得上,那些话本子,那些春宫册子,都能帮他表达对萧见琛的喜欢。

“他说的不对。”萧见琛否认了沈碎溪的说辞,“他同陆繁早早便亲热了,可他们之间又有多少喜欢?”

花酌枝微微蹙眉,沈碎溪同陆繁,只有亲热,并无喜欢。

“喜欢就是喜欢,怎么能同亲热放在一起言论?”

花酌枝摇头:“我不懂。”

“你怎么不懂?”萧见琛有些着急,“喜欢就是你愿意舍身救我,喜欢就是你把母虫给我,喜欢就是你愿意跟我浪迹天涯,你做了这么多,竟还不知道喜欢是什么吗?”

说完追加一句:“当然了,亲热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花酌枝若有所思,但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喜欢就是萧见琛为他上山摘花,喜欢就是萧见琛愿意接受他所有样子,喜欢就是萧见琛不顾一切都要带他浪迹天涯。

就像萧见琛从前就问过的,伤了第一个想到的是谁?夜里辗转反侧心心念念的是谁?痛苦难过时最想见到的是谁?

他的答案自然是萧见琛,萧见琛的答案也无疑是他。

“你现在可知道了?”萧见琛俯下身子,双手撑在花酌枝身体两侧,微微低头,从下至上看他。

花酌枝缓缓点头,再开口时语气有些唏嘘,“琛哥哥,你天天逃学,竟也懂得这么多。”

“……”萧见琛臊得脸色涨红,他结结巴巴回道:“这跟学堂又有什么关系?学堂里又不教这些?”

花酌枝没上过汉人的学堂,他好奇极了,于是追问一句:“那学堂里到底教些什么?你为何天天逃学?”

萧见琛:“……”

“你也知道我天天逃学……”他嘟囔一声,“我都没在学堂里,当然不知道里头都教什么,若你好奇,回去叫贾方正说与你听。”

说罢,他转过身拿起自己那盏天神灯,左右打量片刻,“你说这灯,二十年都不会熄,若有人故意吹气怎么办?”

“怎么会?”花酌枝跳下来,走到萧见琛身边,“神殿位置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不会有人来的。”

萧见琛又看向流云教那盏,“那这盏是要换灯?”

花酌枝神色凝重,“流云教的灯是不久前才点起的,按理说还没到换灯的时候,灯火不该如此淡弱,所以我打算将灯带下去试试。”

【作者有话说】

花酌枝:琛哥哥好厉害,没上过学都懂这么多。

刚好试试

一听还要带下去,萧见琛立马放下手中的天神灯,“那还等什么了,赶紧走吧,待会儿天黑路不好走,我听说山上好多猛兽呢。”

花酌枝才不想下去,他都准备好在神殿过夜了,还带了许多好东西上来,刚好可以跟萧见琛一起看。

“琛哥哥,你来,给你瞧个好东西。”他拿过自己的小挎包,从里头取了一本册子出来,神秘兮兮朝萧见琛招手。

萧见琛凑上前,“这是什么?”

话刚问出便知道了答案,上头画着两个交叠在一起的人,虽上头那个看不清脸,可下头那个却一眼便能瞧出是花酌枝。

“这是……”

萧见琛狠狠吞了一下口水。

这竟是花酌枝说的那本,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