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儿同手同脚的闻绍:“……”

想骂人!

彭城王的婚礼说句全建康的人都在关注亦不为过。

对平民百姓来说, 这?位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其婚礼之盛大都可媲美太子大婚,作为谈资可太丰富了。

对宋国士族以及他国使臣或探子来说, 这?桩婚事极有可能改变宋国朝堂局面乃至四国局面, 岂能不重视。

因?而,随同彭城王亲迎的亲友被骆家姐弟一文一武为难得连成国公府大门?都进不了一事, 犹如长了翅膀般飞速传遍建康京的大街小巷。

那么多位弱冠郎君被一个总角孩童出题难住, 竟是连一句都答不上来, 啊,很丢人!

可别解释小朋友出的题都是些偏门?杂学,就算是偏门?杂学, 为什么小朋友都知道, 这?么多大男人却一句也?答不上,就是丢人, 以后可千万别再自诩才子名士,辱才子名士了。

后头一群人被骆乔一手一个扔作一堆, 这?属于基本?操作,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彭城王府里等着新?郎亲迎回来的宾客们听?到这?些,想笑?又不能笑?, 憋得实在难受。

“不愧是骆乔, 她弟弟也?好厉害。”蒋隽满心佩服。

闻敬点点头, 往太子所在的小楼看了一眼。

日入时分,乐声渐近,亲迎的喜队已经回来了, 众宾客精神一振。

婚车在门?前停下, 仆从已经铺好毡席,闻绍将骆鸣雁从车里扶出来, 来送嫁的亲友缀在她的斜后方,骆鸣雁微微偏头看到骆乔在,定下心神踩在毡席上缓缓往彭城王府大门?走去。

进了王府,再一路到早就备好的靑庐,一对新?人安坐,傧相、赞者各在其?位,高声唱礼。

新?人对拜后同牢,然?后作为新?娘亲友代表的骆武上前嘱咐闻绍要好好对待妻子,夫妻和?睦,恩爱绵长,在之后,他们这?些送嫁的亲友就该离开了。

骆乔一脸“我?现在心情不好,擅扰者死”的表情,让想跟她攀谈两?句的人皆望而却步,等骆武嘱咐完过来,她就招呼弟弟回去了。

等骆鸣雁回门?后,他们就差不多要启程回兖州了。

“小七,今天是你大姐姐的大喜之日,你板着个脸作甚,要笑?,开心地笑?。”骆武很有伯父派头地教育侄女。

然?而骆武对满身都反骨年纪的孩子一无所知,就听?骆乔阴阳怪气道:“是大姐姐的大喜之日,又不是我?的大喜之日,我?笑?得那么开心作甚。”

骆武哽住。

骆武不信邪,继续挑战:“小七,女孩子要温婉柔顺、贞静娴雅,你这?刺头儿样,谁会?喜欢。”

正要上马的骆乔反身走到路边,一拳打在一棵腰粗的树上,树应声而倒,骆乔看骆武:“二伯父,您喜欢吗?”

骆武心梗,翻身上马,落荒而逃。

一同来送亲的骆崇绚也?急慌慌地上马,一下还没上上去摔了一下,他忍着摔疼地屁股咬牙爬到马背上,追着父亲而去。

“姐姐。”骆意走过来握住骆乔的手。

“没事儿。”骆乔摸摸弟弟的头,问:“来给彭城王道贺的宾客都记住了吗?”

骆意点头。

“走吧,咱们回去。”

骆乔扶着弟弟上了马背,她自己正要上马时余光瞟到路边被她打倒的树,不知出于何种猎奇心理,她过去把去抓起往肩上一扛,然?后翻身到马背上,骑着马,扛着树,回成国公府去了。

她这?一路扛着一棵树招摇过市,看见的人无不懵逼,骆七姑娘这?是干嘛?

然?后就有人说,骆七姑娘把彭城王府外的一棵树给捶了带走。

没多久,建康京的食肆茶楼里就开始说:“幺五二 二七五二爸以 骆七姑娘可不满她堂姐跟彭城王的婚事,气得把彭城王府外的树都拔了。”

再一会?儿,就变成:“骆七姑娘不满彭城王的亲友都是草包,气得把彭城王的树都拔了。”

“骆七姑娘为什么不满啊?”

“人以类聚呀,你想啊,彭城王的亲友都是草包,那彭城王……”

“对呀,总不能是彭城王喜爱收集草包吧。”

传言越来越离谱,好在传言的主角之一正在洞房花烛夜,还不知道,否则不得气炸。

不过,那些被传言盖章草包的彭城王亲友们已经快吐血了。

无知百姓根本?就不知道,被骆乔弟弟的偏门?杂学所支配的恐惧。

小小年纪,恐怖如斯。

“五弟,时辰已晚,宫中?已下钥,今日你就在明德宫歇吧。”太子邀请闻敬。

闻敬感激道:“多谢太子。”

闻端审视着闻敬,后者半垂眼帘毕恭毕敬。

回到明德宫,闻端将闻敬安排在殿前的一间偏殿住下,又拨了几个人过去伺候,明着是伺候,实际上是看着闻敬。

“查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