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回应的男人软舌长驱直入,缠弄着她的香舌,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

直到快要窒息,他才舍得松开她的唇,却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炽热滚烫的吻落在她耳朵上,将她的耳珠含在口中咬啮。

耳朵最是敏感的谢柔嘉当下软了骨头,若不是被他及时用手臂圈住腰,几乎要滑下马背。

他的手臂越收越紧,空出来的那只手也探进披风里。

谢柔嘉一把捉住他的手,想要阻止他,却被他反握住手摁在那儿。

谢柔嘉抬起眼睫瞪他一眼。

眸色越发暗沉的男人就那么灼灼望着她,冰凉的手指也探了进去。

很快招架不住的女子咬着唇,把滚烫的面颊埋进他心口,听着他正在急促跳动的心跳声。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正朝着他们张望的牧民们,调转马头,向着不远处开满蒲公英的山坡走去。

马儿颠簸,他借势将她一寸寸填满,在她耳边哑声道:“好想永远这样跟柔柔在一起……”

眼里沁出泪光的女子抬起湿漉漉的眼睫望着他,“我不想……”

眸光沉沉的男人喉结滚动,“你想!”

谢柔嘉呜咽。

这个狗东西!

一阵风拂过,蒲公英的种子随风而去,一蓬蓬地漂浮着半空中。

谢柔嘉半阖着眼睫望着这个雪白的世界,

她想永远同他在一起。

原本说要去见人,两人到傍晚才离开那片蒲公英山坡。

又累又饿的谢柔嘉趴在裴季泽怀里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有人在她耳边唤她的名字。

谢柔嘉缓缓睁开眼睫,一片绵延数里的雪白羊群出现在眼帘里。

不远处有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正在悠闲地吃着草,一旁开满鹅黄色野花的山坡上坐着一个身着紫袍的男子。

他背对着他们而坐,瞧不清楚模样,只听见一阵悠扬的埙声。

谢柔嘉好奇,“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裴季泽没有作声。

这时不远处有一哈萨克少女策马朝着羊群的方向策马而来。

近了,容貌清秀的少女朝着山坡上正在吹埙的男子挥舞手臂,“阿九哥哥,回去吃饭了。”

埙声戛然而止。

山坡上的男子转过身来,朝她挥挥手,笑容干净灿烂。

那是一个容貌过分昳丽的年轻男子。

谢柔嘉呆呆地望着他,眼泪逐渐溢满眼眶,晶莹剔透的泪水一串串地往下掉。

这几年来,多少次午夜梦回,她总能梦见当日在悬崖边上的情景。

他满身鲜血地望着她。

未得及说出口的话,成了她永远的遗憾。

可他现在好好地站在她面前。

犹如一个崭新的人。

许是盯着他瞧了太久,男子朝他们望来。

他的眸光在谢柔嘉脸上,陌生而冰冷。

就向看待一个陌生人。

身后的裴季泽嗓音微微有些沙哑,“我见到他时,他就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原本,我想着医好他以后,再将他带到你身边。

“可没想到,你非要去和亲。”

“有一件事,我藏在心底很多年,一直没敢告诉你。其实他并不是——”

“我知道!”谢柔嘉打断他的话,似乎并不想听。

裴季泽愣住。

原来她已经知晓……

如此也好,也省得他解释。

裴季泽望着眼神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卫昭的女子,翻身下马,神色黯淡地离开。

谢柔嘉想起很多年前,自己第一次瞧见卫昭的情景。

生得比女孩还要漂亮的男孩被人一把推倒在地,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野种”。

满脸是血的小男孩攥着拳头,一脸凶恶,“我不是野种,我是我阿耶的儿子!”

事后,谢柔嘉瞧见他躲在灌木丛里哭。

见她偷看,他抬起泪眼,哽咽,“我不是野种,我姓卫,我是卫家子孙,行九。”

谢柔嘉其实知晓他。

他是卫侯爷家的世子,亦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他的母亲,总是害父亲与她母亲吵架。

她应该要与母亲同仇敌忾,也要讨厌他才对。

可是他那么可怜无辜,甚至比她还要可怜。

至少,没有人敢叫她野种。

谢柔嘉从那一刻就再无法讨厌他。

“都是那些大人不好,你别伤心了。”

她朝他递出手,“以后,我保护你。”

从那以后,他一直跟着她。

“妹妹,我要活到九十九岁,每一年都陪你庆贺生辰。”

“为何不是长命百岁?”

“我这么坏,活不到长命百岁。九十九,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