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一直都在骗他……

他想起昨夜那样没有顾及,小心地掀开她身上的衾被,想要替她查看有无受伤,背对着他的女子突然哑着嗓音道:“立刻滚出府。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裴季泽沉默良久,穿好衣裳后起身出了屋子。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到处白雪皑皑。

正在廊庑下徘徊的文鸢一见他出来,愣了一下,忙上前去请安。

眉目若雪的男人哑声吩咐,“她还睡着,我先入宫,晚些时候再来瞧她,劳烦文姑姑好好照顾她。”

文鸢见他面色不大好看,一时也不知两人吵成什么样,忐忑应了声“好”。

裴季泽又交代几句后方离去。

待他出了月门,文鸢有些不放心地入了旁边守夜的耳房询问究竟。

正在打盹的两名女使一见她来,忙起身请安。

文鸢低声询问,“昨夜公主与驸马可有吵架?”

两名女使对视一眼,一时也不知昨夜那种情况算不算吵架。

其中一名女使道:“昨夜,驸马叫了四次水。”

文鸢愣了一下,在廊庑下徘徊片刻,又去了厨房,吩咐厨房炖一些滋补的膳食给公主补身子。

谢柔嘉再次睁开眼睛时屋子里天光大亮。

裴季泽已经不在屋里。

她稍稍动弹,疼得眼泪逼出眼眶。

昨夜裴季泽不知喂她吃了多少酒,丝毫不觉得如何,眼下清醒,没想到竟然这样疼。

这时文鸢入内,闻着里头浓郁的气息,不禁红了脸颊。

她忙上前去,待瞧清楚谢柔嘉身上的痕迹,不由地大吃一惊。

她心疼不已,“头一回,驸马怎一点轻重也没有!”

谢柔嘉想起昨夜,瞥了一眼地上银绒毯子上的那抹血迹,道:“他不知我是头一回。”

文鸢眼神里闪过一抹惊讶。

不过这种房中事,便是再亲近的人也不好置喙。

她一边小心替谢柔嘉更衣,一边将裴季泽临走前交代的话细说了一遍。

末了,叹气,“驸马,其实怪不容易的。”

谢柔嘉闻言没有作声。

半晌,吩咐,“去煎一副药给我。”

文鸢下意识问:“什么药?”

谢柔嘉到底是有些害羞,咬了咬下唇,“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