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

穿过长长的走廊,下楼,他发现大理石餐桌上放着一杯牛奶和一个三明治。装牛奶的玻璃杯上还贴着一张明黄色的便利贴。

“早餐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牛奶如果冷了的话自己用微波炉热热。走的时候替我将门关好,当然,我也欢迎你留下。”

落款陆从慎,字写的十分漂亮,每个字的收尾处带着一丝苍劲,真真的字如其人。张之冶将便利贴撕下来放在一边,慢悠悠坐下。

牛奶已经凉透,他仰头喝了一口,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的奶渍,再抬手看了看七位数的腕表,这才知道已经是十点过了。

他在沙发上看见了自己的衣服,虽然叠得整齐,但全是酒味,张之冶吃完后便将它们带出门尽数扔掉。

走在人潮拥挤的马路上,今天的空气闷闷的,天上乌云密集,可能要下雨了。

掏出手机瞧了瞧,张之冶这才知道邱灿给自己打了好几个电话。他回拨过去,意外的是今天的邱灿貌似起床起得挺早的,居然才响了一声就接了电话。

“你没事吧?”

张之冶脑袋不笨,自然知道他指的是那件事,只扯了扯嘴角,淡然道:“裴姗是挺好的,但你知道,她于我而言不过是一位乖巧的妹妹。”

“阿姨虽然和蔼,但她认定的事很难改变,而且裴姗就快毕业了。”邱灿一改平常吊儿郎当的样子,语气是难得的语重心长。

“我知道。还有一个多学期,我打算订婚前夜逃出国。当然,期间我也会和裴姗好好谈谈,如果谈妥了最好,毕竟我不太喜欢国外。”如果谈不好,不能让裴姗死心,那就只能对不起她了。

张之冶和付清颜一样,坚持自己的主见,顺从自己的心意,从不屈服,也绝不会委屈自己。

“我们是不是兄弟?”邱灿很突然地来了一句。

“你说呢?”张之冶怔了两秒,反问道。

邱灿清了清喉咙,说:“兄弟求你件儿事。”

张之冶:“你说。”

“你帮我追追杜憬呗。”

张之冶差点笑出声:“你对你自己这么没信心啊。”

邱灿在电话里叹了口气,心情不太晴朗:“主要是他心里住着人。”

“谁?”张之冶心里咯噔一声。

“那个人你也认识。”邱灿卖了个关子。

“不会是……”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陆从慎的脸,张之冶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看不上你。”

邱灿立马炸毛:“你什么意思啊,我有这么差吗。”

“别人是刑侦支队队长,风光无限,你就是个长得不错的富二代。”

“我发现你的心偏到太平洋去了,你居然不向着我。”邱灿愤愤不平,“我身高跟他差不多,而且我帅气多金,年纪还比他小,床上经验丰富,这些都是我的优点。”

“说不定人家就不喜欢比他小的呢,而且他们俩认识的时间比你早,你年纪小有什么用。你还好意思说你床上经验多,烂黄瓜一个,杜憬肯定不喜欢滥交的人。”

“我那不叫滥交,顶多是爱约炮。”邱灿自己说着都心虚,“杜憬应该不知道我那些事吧?”

“就算他不知道,你也应该告诉他吧。”张之冶说,“火山,我没追过人,帮不了你,不过我告诉你一点,追人要真诚。虽然你的对手很强大,但我看他似乎对杜憬没有那意思,所以你还是有机会的。”

邱灿有点话唠,跟张之冶聊了一个多小时才舍得挂电话。

张之冶又饿了,便去了常去的餐厅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结完账后他接到了保镖吴钧的电话。

“二少爷,夫人叫你回家,需要我开车来接你吗?”

“不用。”张之冶舔了下嘴唇,“我自己回去。”

吴钧收好手机,神色不明地看着张家大门。

“他要回来了吗?”背后突然传来付清颜的声音。

“是的。”吴钧转身,恭恭敬敬地低下头,回答,“少爷快回来了。”

付清颜转身回到客厅,抿了一口自己最喜欢的咖啡。

今日的咖啡苦得过了头,她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愤怒地质问下人,只因心里想着她那个不懂事的小儿子。

「小冶,我知道你不喜欢裴姗,但不要怪我不懂你的心。你现在还小,再大一点,你就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