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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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哦，师父既然这般明白，自然也该知道这印的功效了。”席墨晃荡着右腿，泰然自得道，“你就是太相信我啦。其实从始至终，你想怎么杀我就能怎么杀我。像是现在，你也可以动手。”

&esp;&esp;这话听着太过随意，江潭不去理会，只将手中新接的石乳饮了一道。

&esp;&esp;果是凉滋滋的清甜，瞬间驱散了喉头蹙意。

&esp;&esp;“不动手吗？”席墨一手支颌，直盯盯看着他的背影，“那我以后做了什么，你都不会动手吗？”

&esp;&esp;第116章 难道我不是你的小可爱吗

&esp;&esp;江潭喝着水，无暇顾及席墨在后头嘟囔什么，却听人着意放大了声音，一字字道，“师父，都到了这个地步，若你还是不想杀我，肯定就是喜欢我了。”

&esp;&esp;他略一止顿，稍稍侧了脸去，“你再如此说话，不想也要想了。”

&esp;&esp;席墨轻笑一声，“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嘛？还是一个外人都能同你说清楚了？”

&esp;&esp;他主动提及，江潭也不再迟疑，“过去的事你都知道了。”

&esp;&esp;“对啊，师父的过往我知道得一清二楚。”席墨言之莞尔，“要不然你可以猜猜看，咱们重回后山那时，不明真相的我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来？”

&esp;&esp;江潭心底敛出一点异样，“你为何要那般待我。”

&esp;&esp;“因为我喜欢师父啊。”席墨堂而皇之道，“难道我还会与不喜欢的人天天腻在一处不成？”

&esp;&esp;江潭想，这不是喜欢。

&esp;&esp;当年江杉实因明姬之死懊悔不已，甚起了毁印渡界向药王寻援之意。而江潭对此事的反应是：父王的后悔都是假的，等人活了，他还会再下死手。只要有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esp;&esp;所以曾夺一命的人对着他说喜欢，他并不能轻信。

&esp;&esp;“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至少是不会下杀手的。”江潭思忖道，“席墨，你可能弄错了。”

&esp;&esp;“师父这就狭隘了。爱有许多种，你的爱是生，可我的爱如死。”席墨想了一想，“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恨比爱更长久，死比生更接近不朽。我若是想要一份长长久久接近不朽的爱，那这样的爱里必然不会只有爱。”

&esp;&esp;“嗯，没有人的爱是相同的。我们的理解也并不一致。”

&esp;&esp;“所以是啦，你认为的爱是不会伤害对方。但对我而言，这实在过于纯粹了。因为我喜欢你的同时，甚至还想杀死你。”席墨眼神诚挚，“我这么说，师父理解了吗？”

&esp;&esp;“明白了。”

&esp;&esp;“怎么，理解但不接受吗？”席墨叹了口气，“这么说吧，你不在的那个时候，我开始分不清爱恨，又逐渐分不清死生。后来我发现，它们都是一种东西。”

&esp;&esp;“爱是爱，恨是恨。”江潭凝然道，“爱恨不尽同，死生不相与。”

&esp;&esp;“爱非爱，恨非恨。”席墨挚笑道，“爱恨皆为一，死生亦如是。”

&esp;&esp;江潭怔了怔，“你如此理解亦无不可，只希望你不要误认，免得做出自己后悔的决定。”

&esp;&esp;“怎么，师父是怕我会反悔？”席墨眨了眨眼，“若要反悔，你说要同我恩断义绝那时候，我亦会与你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esp;&esp;“现在再反悔，已经来不及了。”他说，“早都来不及了。”

&esp;&esp;“只要活着，万事不言迟。”江潭眼中映着火光。

&esp;&esp;“是么。”席墨目光亦灼灼，“那师父可还喜欢我？”

&esp;&esp;“……我们所言之物或不为一，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esp;&esp;“是不喜欢了吗？还是说，已经开始恨我了。”

&esp;&esp;江潭考虑了一下：“……大概是恨吧。”

&esp;&esp;“好，那你才正要开始爱我。”席墨微笑道，“最起码，我知道你没有恨过别人。”

&esp;&esp;江潭不由一顿。

&esp;&esp;“师父，我们慢慢来。我会说服你的。”

&esp;&esp;江潭并不觉得席墨能说服自己。况且说服与认同分明是两码事。

&esp;&esp;他一面吃松卷，一面看席墨撩着冰水擦身子。人表演一般磨磨蹭蹭地搓洗着，压根不担心那河里头会忽然窜出个妖怪将自己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