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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沪州边陲,关于京城的信息都是零零散散,往日都是些新皇政绩,听着是不错的模样,可这次却听这新皇帝约是患了失心疯,嗜杀成性,有人传闻深夜在京城街上看到了一身黄袍的男人,手里拿了一柄匕首,刀尖全是血,第二日皇帝便大查京中,抓了很多平民,这消息也是从当事人那里流出来的。

&esp;&esp;这谣言过于夸张,谢霖只当同往日一样,没放在心上,却没想到类似的内容越来越多,他暗自皱了眉,就连沪州这样遥远的地方都在如此谈论皇帝的疯病,京中更不知情势如何,纪渊又怎么会让这样荒唐的消息肆意流窜。

&esp;&esp;这些事在他心中雁过留痕,可毕竟是天高皇帝远,他完全无能为力,只能继续重复自己流水一样的日子。

&esp;&esp;很快就入了深秋,天气冷下来,谢霖也开始犯懒,白日里起的更迟些,眼睛仍然是被蒙着,只是每天换药时隐约能感觉清楚了些,刘平总会在他旁边守着,他一将帕子摘下来,便会叫人来面前看看,只可惜反复看了几遍,依然只是个人影。

&esp;&esp;“还有一个月,大夫说就全了。”谢霖说道,他这眼疾不是大病,只是治起来麻烦,不过终日蒙眼,他倒也习惯了摸索生活,只是到现在还看不清友人的模样有些可惜。

&esp;&esp;“等你。”刘平在谢霖手心写。

&esp;&esp;阿福在一旁化药,笑道:“先生可要看看我?别忘了我的样子。”

&esp;&esp;“忘不了的,瞎说什么。”

&esp;&esp;谢霖也被逗笑了,却听见阿福在旁边大咧咧说道:

&esp;&esp;“先生肯定有别的忘不了的人,昨夜还念叨呢!”

&esp;&esp;“什么?”谢霖问,昨夜他睡得很熟,并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可这下却听不到阿福的回应了,他也看不到旁人的表情,于是只好又重复了一遍:“我念谁了?”

&esp;&esp;阿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支吾答不出来。

&esp;&esp;刘平“呀呀”两声,在谢霖手上写:“谁?”

&esp;&esp;空气一时凝滞了,小孩很是自责,他知道谢霖不愿提起那人,自己便要多嘴,坏了此时气氛。他说不出话来,却是谢霖忽然开口,打破了沉寂。

&esp;&esp;“大约梦话糊涂,记不得那就是不重要了。”

&esp;&esp;三人这才又动起来,闲聊了两句别余。

&esp;&esp;直到众人散开,谢霖又躺回床上,才得空回忆昨晚的梦。

&esp;&esp;那梦他清早醒来就忘记了,直到阿福提起他才记起。

&esp;&esp;梦里其实没什么特殊的,只有一个男人的身影,梦里他也看不清,但他知道那人是谁,也知道这是哪里。

&esp;&esp;纪渊坐在安神殿里,孤零零的只点了一支烛火,一身明黄亵衣,在深秋天气有些单薄。

&esp;&esp;其余还是模糊的,他全当重遇纪渊,只能靠听。

&esp;&esp;听到男人咳嗽了两三声,咳嗽间带着作呕声,像有什么液体呛在喉咙里,辗转又喷薄而出。

&esp;&esp;听到男人衣料摩擦,用袖口抹了抹口鼻,然后是一声叹息。

&esp;&esp;“养之……”

&esp;&esp;“我错了……”

&esp;&esp;◇ 第100章 疯病

&esp;&esp;安神殿内熏香浓重,一盆血水被小太监蹑手蹑脚地端出来,端到殿外转角才悄悄倒掉。

&esp;&esp;如今没有人敢在寝殿周围发出明显声响,原因无他,不过是皇帝睡眠不好,稍微动静便会惊醒,接着就是一夜无眠,德顺总管特意管教了下人,甚至还给安神殿内外都铺了厚厚的地毯,还用了很重的凝神香,却依然无济于事。

&esp;&esp;纪渊仍是睡不着。

&esp;&esp;或许不是失眠,只是纪渊有意避免睡觉,噩梦实在是夜夜纠缠,甚至已经到了一想起睡觉就心跳发紧的程度,明明应该被遗忘的梦境,身体却记住了它的恐怖。

&esp;&esp;纪渊揉了揉额角,长时间的噩梦缠身使他对周围环境感知迟钝,五感模糊却敏感,像是失去了原本鲜艳平和的色彩,却放大了一切尖锐边界——噪音刺耳,强光刺目,不过熏香倒是个例外。

&esp;&esp;如今室内的熏香也是太医院专门调配出的,原先纪渊受不得一点多余味道,可现在这个稍微带了些草药的苦香却被他难得地接受了,甚至愿意让这样的味道浓厚起来,像是在保护他脆弱的鼻腔。

&esp;&esp;主管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