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出手,过不了多久就会腻烦。他想起楼上,因他术法还睡着的小孩。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厌倦,什么时候就抛下不管。

&esp;&esp;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esp;&esp;斐守岁:“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esp;&esp;胡人不听,仍不愿走。

&esp;&esp;夜深人静。

&esp;&esp;屋外有突兀一声羊鸣,混合枫叶的簌簌声。层层浓云不见月色,看不清来路的夜,人们都安眠了。

&esp;&esp;屋里,池钗花端着身子不动,胡人与她大眼瞪小眼。

&esp;&esp;羊鸣一句接着一句。

&esp;&esp;胡人因这寂静放松警惕,试探:“吓唬啊,你只会吓唬人!”

&esp;&esp;池钗花仍是没有回话。

&esp;&esp;胡人见池钗花抿嘴秉着一口气,双目暗淡无光。于是愈发放肆,他跳到池钗花面前,手舞足蹈地捏鼻扮丑。

&esp;&esp;“脖子是戏法吧,和变脸一样,对吧!”

&esp;&esp;后桌的斐守岁亦是不言语,静看池钗花身上的怨念从一小块区域蔓延至房梁。池钗花的样貌在老妖怪眼里已经分辨不出。因怨气汹涌,已将池钗花包裹个彻底。

&esp;&esp;斐守岁犯难,这般的冤魂,别说他度化了,鬼界使者来都得搬救兵。

&esp;&esp;可怜胡人看不见怨气,还在池钗花面前跳脚。

&esp;&esp;怨气愈来愈深,浓到发出一阵恶臭,像是一块新鲜的肉搁置在污水里腐烂,又腥又难闻。

&esp;&esp;池钗花在灰暗里将头一步拧回了原位,她看了看斐守岁笑眯眯的脸,似乎有所深思。

&esp;&esp;片刻之后。

&esp;&esp;在胡人百般挑衅下,池钗花手掌一旋抽出腰间银质步摇。步摇变成一把长剑,剑身散着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