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上来拉架,叫他冷静,场面一时又混乱起来,最后还是警察叔叔来了才控制住局面。

贺嘉钰心里恼火的厉害,他这段时间被成奈雪迷昏了头,无暇留意江允的事,陡然听说她受了这么多委屈,顿时心虚的不行。

这心虚很快又化成了对母亲的气恼。

贺嘉钰把烂摊子推给贺寂舟收拾,带着江允直接走了。

贺寂舟目送着俩人走出大门。

“寂舟,”成奈雪走到身边,“你在看什么?”

贺寂舟收回视线,从兜里摸出根烟咬在嘴里,没吭声。

成奈雪往门外看,故作随意问,“你跟那位江小姐关系好像很不错啊?”

“唔。”

贺寂舟应了声,眉眼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成奈雪蓦地攥紧了手,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紧绷绷的。

贺寂舟没有留意,外面那俩人的身影已经融进夜色里看不见了,他深吸两口烟,收回视线,转身往警察那边走去。

贺嘉钰回到家后,去找贺清月大吵了一架。

墙壁隔音效果好,争吵声似从远方传来,模模糊糊的,时断时续,一直到江允洗漱完躺在床上,都还没有停歇。

江允嘴角向上翘了翘,拉上薄被,慢慢闭上眼睛。

入了秋,天气慢慢凉了。

她睡相极差,爱踢被子,夜里冻醒过来,半梦半醒间,看见床边坐着个黑影。

迷迷糊糊的,心里惊了下,又安然落回去,没由来笃定那不是什么坏东西,对自己没有威胁。

“怎么又来了”

没头没脑的嘟囔了一句,伸手去扯被子,左手腕却被什钳住了,牢牢的,她抽了两下,没抽动,换了右手,拉上被子,扭头又睡熟了。

一觉睡到天亮。

江允睁开眼,懵了几秒,感觉哪里有点儿不太对劲儿。

耷眼瞥了眼,才发现自己整个用被子卷成了个蚕蛹,胳膊腿都老老实实束缚在里面。

怪不得做梦被绑着

她忽地又一怔,慢慢扯松被子,坐起身,垂眸看自己左手,腕子上被邢经理抓出的一圈淤痕,已经消得很淡,几乎看不见了。

她伸手握住,来回摩挲了两下,恍惚忆起另一种触感,微微粗糙的,带着热度。

晨风吹拂过脸,清凉凉的,她侧头望向窗户,玻璃窗半开,灰色纱帘鼓起又落下,阳光穿进来,明明暗暗。

清晨一片寂静。

什么都能做

早饭的时候,贺清月的脸色很冷,老爷子不在,江允以为她会忍不住刺自己几句,结果她什么都没说。

这倒让江允心里有些不安了。

事实证明,她对坏事的预感总是很准。

赶上中午头的饭点儿,总裁办突然发通知开会。

邢经理拿着验伤报告把江允给投诉了。

贺清月拿着这事作筏子,在会上对着江允劈头盖脸一顿骂,措辞之激烈,要是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估摸着听完就想去跳护城河了。

小何秘书这才意识到闯了多大祸,吓得脸色苍白,她要挺身出去解释,把错都揽自己身上,却被江允拉了回来。

贺清月骂一顿泄了心头火,才开始进正题,江允心里清楚,她目的就是把自己赶出公司。

现在岔子接二连三的出,理由算是很充分了。

贺清月细数完她的罪状,冷冷道,“收拾好东西,你现在可以走人了。”

当着众人,丝毫情面也没有给她留。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无人出声,众人心思各异,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不是公事,是私怨。

江允看着她,“贺总,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她语气拿捏得十分到位,不卑不亢,又带着几分委屈难堪。

做戏谁不会?

贺清月冠冕堂皇搞这么一出出不就是为了堵老爷子的嘴吗?

那她只好委曲求全成全她了。

贺寂舟站在包厢外的栏杆边接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脸色渐渐沉下来,“我知道了,你去查一下是谁在背后捣鬼。”

昨晚上那事分明已经处理干净了,那邢经理他明里暗里敲打了几句,好在那人虽狠,但也知道适时认怂,没想到今儿又突然闹腾起来了。

贺寂舟挂断电话,立即又拨出去一个,低声吩咐了两句,收了手机回包厢。

屋里闹哄哄的。

贺嘉钰一脸笑,凑在成奈雪耳边说什么,半边身子都歪过去。

贺寂舟的位置在他旁边,走过去的时候听见他半句尾音,“她那人寡淡的很,比不上你万分之一。”

贺寂舟眼梢斜过去一眼,坐下来,鼻腔里轻轻嗤了声。

贺嘉钰手机响起来,他贴在耳边听了两句,眉毛顿时皱成一团。

贺寂舟出声问,“怎么了?”

这一提醒,贺嘉钰立马找着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