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是云瑾他们总是被程家禽兽六兄弟追杀,后来李承修来了,加上云瑾他们三个也长大了,就轮到他们四个找程家六兄弟的麻烦了。

现在?

他们四个已经没有什么兴致去找茬殴打他们六个了。

因为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他们六兄弟就只知道挨打,不还手了。

“做生不如做熟,你看我们兄弟怎么样?”

为首的程龙对云瑾道。

云瑾指着李承修道:“他才是伙长。”

温欢在一边道:“知根知底的好。”

狄光嗣道:“虽然是泼皮,不过,算是六个讲道理的泼皮。”

李承修道:“那就我们一伙算了,现在听令,立刻整理自己卧具,武器,一刻后来我这里集合。”

程龙道:“我们兄弟已经准备好了。”说罢,还得意的转过身让李承修看他背后的一对宣花大斧。

李承修上前一步瞅着程龙道:“给你一个机会,现在立刻换掉你的重武器,换成轻便的横刀,弓弩。”

程龙习惯性的眉头往起来挑,却被身后的程凤给拉住了。

“敢问伙长,为何不能携带重武器?”

李承修道:“子午道长千里,中间还要翻阅秦岭,巴山,抵达绵州之后还要走三百里才到成都,抵达成都后还要走一千多里,才会抵达战区。你想背着这对斧头走三千里?”

程凤惊骇地道:“子午道全长千里以上,沿途基本没有人烟,道路狭窄最是崎岖难行,我们为何不走褒斜道?

褒斜道全程不过八百里,这一路上还有无数的驿站可供补给……”

话说了一半,就看到云瑾正冷冷的看着他,就不做声了。

李承修道:“闭嘴吧,这是大总管的决定,必定有他的用意。”

就在此时,就听中军那边传来三声号炮,原本嘈杂的军营立刻就忙乱起来,片刻功夫就整队完毕,随着前方的队伍开始蠕动,他们一群人,也就各自背着那个巨大的双肩背包,扛着自己的武器,卧具,水壶啥的缓缓前行。

行动不可谓不仓促。

前方三千重甲骑兵先行,看的出来,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战甲啥的都在战马背上,无人骑马,一个个牵着战马步行前往子午峪。

至于中军骑马的人就多起来了,云瑾看着阿耶披着暗红色斗篷骑着枣红马在护卫的簇拥下离开了曲江城,一股骄傲之意油然而生。

程虎用肩膀碰一下云瑾道:“那是你阿耶,好威风啊。”

云瑾道:“与当年程公出兵时一摸一样,爷老子威风又不是我们威风,等我们也有这一日的时候,你再说这话不迟。”

程虎嘿嘿笑道:“没错,这一次老子去西南定将那些蛮子杀的人头滚滚。”

李承修在一边讥讽道:“先活着回来再说。”

程蛟道:“承修,我们这一伙的人,就你去过西南,那边到底是怎么个状况啊,蛮子好杀不?”

李承修道:“好杀,就是要先找到他们,才能提杀人立功的事情,那边森林,沼泽密布,蛇虫鼠蚁让人烦不胜烦,豺狼虎豹更是多的好像杀不完一样。

去了西南与其说是去跟蛮酋盛逻皮打仗,不如说我们要去跟那里的大山,大河,猛兽,毒虫,疫病作战,告诉你们啊,配备的卧具万万不敢有所毁伤,哪怕你的蚊帐破了一个口子,第二天你就能被蚊子吸走几十两血。”

谁都没闲着

以前都是李治牵着巨熊走。

自从李治左眼看不到东西之后,就成了巨熊牵着李治走了,尤其是下台阶的时候巨熊都先走一步,等候在下边,似乎很担心李治摔下来,这样有它垫底,李治就摔不坏了。

李治觉得巨熊很好,这些年没有白养它。

他不知道的是,自从少了一只眼睛之后,他走路的速度慢了,巨熊的步伐却没有改变,这才造成了这样的一场误会。

对于巨熊,李治不愿意多想,就像对于云初一样,李治也不愿意多想。

如果事事都往深处想,人活着就没有多少趣味可言了。

太阳出来的时候,林间的露水就已经干了,李治眯缝着一只独眼看了一下太阳,对随行的宦官瑞春道:“云初今日拔营入蜀是吗?”

瑞春躬身道:“根据计划,蓝田郡公已经于今日四更二刻十分拔营入蜀。”

李治道:“走子午谷啊,这会可到不了子午峪。”

瑞春轻声道:“奴婢至今不解,蓝田郡公一代名将,为何会舍近求远,不走褒斜道,非要走子午道,这中间整整错着十五天的时间呢。”

李治道:“云初此次前往西南不在战,而在于抚。”

瑞春更加的不解了,见皇帝似乎很有继续说话的意思,就道:“自古以来,蛮夷之辈都是畏威而不怀德之辈,安抚他们,可能吗?”

李治笑道:“西南至今所以没有真正成为一个国度,也愿意将汉人当作兄弟对待,原因就在诸葛武侯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