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二虎看这个孩子的眼神全是宠溺,见云初进来了,就转身道:“君侯,这孩子的身世我准备隐瞒下来,不告诉她。”

云初道:“告诉她干什么,就让她好好的以你闺女的名义把这一辈子过完。”

殷二虎道:“这附近有百骑司的人,也有花郎徒的人,前者是张东海,后者是金媃茹,属下与这两位见面之后,交谈甚欢。”

云初点点头道:“暗中跟着夫人车队的人出发了吗?”

殷二虎道:“她们在车队前方十五里,后方十里地,也有擅于越山穿林者藏身于左近,一旦有变,前后两路人马半炷香的时间就可抵达。”

云初又道:“合作社目前如何?”

殷二虎道:“今年夏粮收获已经全部入库,秋粮如今正在陆续收割中,从各路掌柜上报上来的数据来看,还不错。”

云初道:“合作社人心安定吗?”

殷二虎笑道:“云氏生意童叟无欺,他们已经感受到了。”

“那就好,合作社产出尽数运往长安,现如今,皇帝把长安官仓的粮食全部运去了营州前线。”

殷二虎道:“刘仁轨刘公认为把官仓粮食运往营州不妥,他希望将河北,河东的粮食径直运往营州,运送到营州多少,再按照折损比率从长安官仓取粮食,这样快捷不说,还能减少损耗。”

云初点点头又道:“广福寺香积厨正在与大慈恩寺的香积厨对接,两者之间的差额银钱,落在了何处?”

殷二虎道:“洛阳白马寺。”

云初道:“把差额部分全部以铜钱,金子的模式送往大慈恩寺,你还需要跟白马寺的长善大师说清楚,我欲从白马寺再借五十万的头寸。

请长善大师务必在十一月二十日之前运抵长安。”

殷二虎犹豫一下道:“君侯,如今万年县县令的职位依旧空缺。”

云初摇头道:“不会空缺的,这是皇后最后的搏命机会,就算是一个大坑,她也会跳下去,她没有道路可走了,皇帝已经下定决心要剥夺皇后的权力了。”

殷二虎眼睛一亮道:“废后?”

云初想了一下历史上的废后闹剧,最终还是摇摇头道;“终究是在皇帝一念之间。”

汉贼什么的是最讨厌的存在

自从李治强行将武媚拉扯到皇后位置之后呢,不论是立后,还是废后,都成了皇族家事,外臣不得干预。

外臣不干预皇后立废事的规矩是英公李绩开的先例。

这非常的不好。

同时也把皇帝给架在火上烧,都说皇后这双鞋子好不好的要问皇帝这双脚才成,假如皇帝为了这双鞋子付出了太大的代价之后呢,鞋子虽然夹脚,他大半会继续忍耐下去,反正,身为皇帝,他的鞋子多,了不起将这双昂贵的鞋子高高的放起来,穿别的舒坦的鞋子也就是了。

只在重大场面,穿一穿皇后这双昂贵的鞋子就是了,为了场面,暂时忍耐一下鞋子带来的不适,也是可以理解的。

史书中李治告诉上官仪他要废后,让上官仪准备走废后的流程,结果武媚在李治面前哭了一鼻子,还质问了皇帝一通,然后这个习惯性找人背锅的皇帝就说是上官仪的主意,与他无关。

于是,上官仪一家的男性就被杀了一个干净,剩下的女眷也被打入掖庭宫为奴。

鉴于此,云初对李治废后的举动不是那么在意,不过呢,必须通过这一次的事情让所有人都知晓一件事——武后当家,房倒屋塌!

现在,大家都在等待武媚出手呢,甚至包括皇帝跟她的长子李弘。

一个女人混到连丈夫跟儿子都不亲近她还要谋算她的地步了,那就只剩下两条路要走了,要嘛权倾天下,要嘛去死。

武媚被打入感业寺为尼姑,没有吃的,没有暖和的被子,只能跟小侍女相互抱着取暖,且被寺庙里其余的尼姑迫害的时候,她都没有想过死这回事,现在,就更加的不可能了。

或许,她觉得云初快两年不在长安,都能让长安好端端的,她如果仅仅是短时间内让武承嗣,武三思两个去暂代一下云初的位置,只要速度足够快,只要啥都不干,说不定就能全身而退。

总之,她只要一个说的过去的名头就好,反正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云初比武氏兄弟两个强大一百倍不止,到时候云初回来了,正好显示一下大度,让武氏兄弟滚蛋,给云初腾位置,落得一个好名声。

她总是以为自己是一个女子,一个皇后,最近几年得罪了这么多人的是皇帝,不是她,她忘记了,在朝堂乃至民间,坏事全是她干的,皇帝就是一个软耳朵,喜欢听老婆话的软蛋男。

所以,全天下的人都在等新的万年县县令就位呢。

只是,这些人绝对不会想到他们一旦引爆了流水牌子这个炸弹,会把他们自己也通通给炸死。

总以为流水牌子没钱了,等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再找人补上就是了,然后大家你好我好的继续赚钱。

他们始终都没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