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了也不敢表达怒意,反倒要露出一个豪爽好客的笑容:“来人,摆酒,本汗要宴请朋友!”

&esp;&esp;说是说宴请,帐篷之中却屏退了左右,只有他们三人坐在帐中,露着各怀鬼胎的笑。

&esp;&esp;岳红翎没好气地抄着手臂:“你和他什么时候又是朋友了?”

&esp;&esp;赵长河拉着她坐下,眨了眨眼:“扬州之时我和巴图兄过了招,亦敌亦友,惺惺相惜嘛。”

&esp;&esp;巴图也道:“便是刚才,岳姑娘也救了我,巴图在此谢过。”

&esp;&esp;说着端起酒碗,先干为敬。

&esp;&esp;岳红翎板着脸道:“我只是抢马。”

&esp;&esp;实际谁都知道,救了巴图才能诞生战略意义,心照不宣。

&esp;&esp;巴图便顺着口风说马:“那是西域的汗血宝马,叔叔南下之时有人进献过来的马驹,结果叔叔没有回来……马被赫山这个不要脸的自己占了。”

&esp;&esp;赵长河道:“换句话说,这马是不是该属于你的?”

&esp;&esp;巴图摆摆手:“哪的话,这是岳姑娘在战阵之中夺取的,那就是岳姑娘的。”

&esp;&esp;双方说到这里,都顿了一下,竟然一时半会没有了话题,不知道怎么开启更深入的东西。

&esp;&esp;赵长河在自称法颠的时候,对巴图揭过最重的一句话:巴图兄,我建议你收起侥幸,要吞掉你部族的不是别人,正是大汗。

&esp;&esp;正是这句话促使了巴图向虎烈挥刀,继而兴兵,灭荒狼,统战狮,开始了自己部族求存的反抗。

&esp;&esp;但这有个前提,那是“法颠”号称“我们的潜势力是很大的”,巴图觉得有了外援,才敢动念。

&esp;&esp;结果这王八犊子哪里是什么法颠,这是赵长河,外援成了大夏……虽然明知只能如此,可叔叔刚刚死在大夏,巴图一时半会也确实扭不过这味来。

&esp;&esp;双方沉默了半晌,赵长河才悠悠喝了口马奶酒,开口道:“按道理这山附近应该有很多乌拔鲁的人找我才对,怎么不见?”

&esp;&esp;巴图回过神,随口道:“他们在你们消失的那边山头找你们……其实人也不多,大部分已经撤了。这边就更没人了。”

&esp;&esp;“撤了?”

&esp;&esp;“当然,乌拔鲁怎么可能把大军丢在山里找区区两个人。”巴图顿了一下,冷笑道:“他在给我和赫山调停,但我大军提前开拔,故意让他们的使者扑了个空,提前把这仗打完了。所谓的调停,无非是让我部族长期分成两半,我岂能如他所愿?”

&esp;&esp;赵长河道:“那他会不会来打你?”

&esp;&esp;“现在的话,他兵力可比我少多了。”

&esp;&esp;“那你敢不敢打他?”

&esp;&esp;“乌拔鲁是大汗派驻黄沙集的统领,动他就是动大汗。”

&esp;&esp;“难道你还指望大汗对你和颜悦色?还是说你只是满足于一统部族,转个头又去对铁木尔跪下?”

&esp;&esp;巴图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