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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知是因为米粥，还是因为肖兰时，卫玄序只觉得舌腔格外地烫。他极其抗拒地挣扎，几缕银丝便顺着他被撬开的嘴角流淌出来，耳边、鬓角，全是一片糟糕的粘稠。

&esp;&esp;卫玄序呜咽着颤声骂：“混……”

&esp;&esp;忽然，肖兰时按着他的脖子起了身。

&esp;&esp;他两腿跨在卫玄序的腿上，睥睨着他舔净了嘴上沾的一颗米粒。

&esp;&esp;“你吃不吃？不吃，我就再这么喂你。”

&esp;&esp;卫玄序怒容望着他，以一个极其屈辱的姿势。他仰望着肖兰时，恨不得咬烂他的脖子，可嘴上还未曾退散的余热告诉他，这次他才是被抓住的猎物。

&esp;&esp;最后，卫玄序几乎咬着牙捏起竹筷：“王八蛋。”

&esp;&esp;肖兰时笑嘻嘻地从卫玄序身上下来，又立刻恢复了他那纯善小徒弟的模样，趴在他桌边看他吃，还问：“师父，怎么样？”

&esp;&esp;“多吃点肉，看看你瘦的。”卫玄序：。

&esp;&esp;“还有那个，锅不好，不小心粘糊了的，你就别吃了，挑出来。”

&esp;&esp;卫玄序：“……”

&esp;&esp;“哦，橘子粥你得都喝了，我就做了一碗。你不能辜负了我一片赤诚爱师父的心。”

&esp;&esp;卫玄序：“…………”你哪点有？

&esp;&esp;肖兰时就那么一直扒在桌子上瞧他，卫玄序赶也赶不走，骂也骂不走，只能一边强装镇定，一边十分不流畅地扒拉粥菜。

&esp;&esp;终于在这煎熬里快吃完了的时候，忽然，肖兰时的手又凑上来。

&esp;&esp;卫玄序像只受了惊的猫，立刻一个躲闪打开他。

&esp;&esp;“你又想干什么？！”

&esp;&esp;刚才从嘴里泄出来的米汤还停在卫玄序的头发上，肖兰时本想拿着湿布给他擦干净，没想到卫玄序的反应这么大，忽然也停住了手。

&esp;&esp;愣愣地说：“我刚才把你弄脏了。”

&esp;&esp;卫玄序忽然耳朵又红了，使劲向后退了一步，怒喝：“肖月！”

&esp;&esp;肖兰时不明所以，用湿布指了指他的耳边：“我——”

&esp;&esp;卫玄序以为他是在刻意嘲笑自己的红耳朵，噌的一下要往上蹿。与此同时，肖兰时慌慌张张地连忙也要上前。砰！

&esp;&esp;两人的脑袋重重磕在一起，不同的脸上浮现出同一种痛苦。

&esp;&esp;哐啷一下，又都捂着脑袋坐下了。

&esp;&esp;卫玄序一面扶着脑袋，一面还不忘恶狠狠地看着肖兰时。

&esp;&esp;可肖兰时没工夫看他，刚才撞向卫玄序的时候，余光里忽然有个红影从他怀里跌出来。肖兰时连忙低头去探。

&esp;&esp;他弯下腰，小指一勾，一枚丑丑的同心结挂在他的指骨上摇。

&esp;&esp;“师父，这么喜欢？来元京还带着？”

&esp;&esp;忽然，卫玄序的脸色沉了，像是突然蒙上了层阴霾。

&esp;&esp;肖兰时仔细一想，他记得卫玄序第一次亲他的时候，问了他一句话：你为什么送我同心结？

&esp;&esp;当时肖兰时脑子乱着呢，对这句话没上心，以为是卫玄序随口争辩的托辞。可此时这同心结摇晃在他手里，却好像是卫玄序这只恶猫的尾巴，仅仅是抓在手里玩，他便好像要扑上来咬。

&esp;&esp;肖兰时喉间沉了沉：“这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

&esp;&esp;卫玄序眼底眸光轻动。

&esp;&esp;怎么可能不重要。当时肖月送给他的时候，他那晚上高兴得几乎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的都是肖月的脸。他花了整整一晚上的时间整理思绪，第二天天不亮就四处派人打听肖月还送了谁，肖月给谁说了什么话。他等在清堂，像个束手无策的小男孩，一方面想要肖月只给他一个人，一方面又害怕肖月只送了他一个人。

&esp;&esp;所有的惴惴不安汇聚成一句话：肖月终归是要走的。

&esp;&esp;“没有，随手就带着了。”

&esp;&esp;“这么随手？不重要的东西就能这么随手带着？”

&esp;&esp;卫玄序强忍住喉间的哽咽，装成镇定和平静，一向是他的拿手好戏：“你会错意了。这世间没有什么不可或缺，甚至连盘根错节都算不上，没有时间挫不去的热烈，也没有时移景迁抹不平的海誓山盟。你觉得重要还是不重要，那都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