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捧着她的脸,手指轻轻往脸上摁了摁,摁出一个凹陷后,又立即回弹。

“杨婵,”哪吒好奇地问,“你晚上吃的什么?”

杨婵疑惑地望着他:“什么?”

哪吒低下头,说:“怎么你的吻是甜的。”

杨婵仔细回想了一下,她说:“晚饭有糕点,多吃了两个。”

哪吒“哦”了一声说:“那我没吃。”

他低下头,说:“让我尝尝。”

杨婵:“……”

耍流氓就耍流氓,找的什么烂借口。

……

哪吒披下来的长发落下,将两人美丽而年轻的面庞盖住,哪吒的头发就此也与床上杨婵铺开的长发彻底交缠在一起。

杨婵偏过头,看着他们交缠的头发,不计较哪吒逗弄她的恶行了,带着喜悦,抓起他们交缠的头发,惊喜地跟他说:“你瞧瞧,我们现在算不算是结发夫妻?”

哪吒说:“当然。”

杨婵更高兴了,绑着他们的长发,也不管以后能不能解开了,先绑了个死结,绑完,转过脸,跟哪吒显摆,说:“那我以后得叫你夫君了。”

哪吒黑色的瞳孔慢慢放大,他低下头,滚烫的热气呼到杨婵脸上,他问:“你喊我什么?”

杨婵眨眨眼,促狭地笑,又说:“太奇怪了,我还是不叫了。”

“怎么又不叫了?”哪吒捏住她的脸。

“你不是说夫妻这世上最不好的关系吗?”杨婵问,“怎么我这样叫你,你觉得高兴呢?”

“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哪吒不会像杨婵一样甜言蜜语不要钱地往天上撒,一向是吝啬表达自己情绪的,但一旦表达了就一定是坦率而真诚地,就如此时,他说:“你做我的夫人,我做你的夫君,就会不一样。”

他笃定地说:“我们俩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妻。”

杨婵仰起头吻住了哪吒,哪吒立即热烈地回应,两方交战越来越酣,此前小心翼翼地试探和交缠都被他们抛之脑后,他们爱着爱着自己的对方,并且想要把这种浓烈而确定的爱意吞入腹中。

……

哪吒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杨婵手上戴着的铃铛一直发出清脆的声响。

铃铛在这之后响了整整一夜。

洒进屋子里的月光被切割成一片片的,但是当夜越来越深,月光也越来越盛,那些切割的光逐渐交合在一起,成了一团皎白玉盘,今夜一直没有点亮的灯盏里的灯油不时荡漾着柔软的波浪。

……

杨婵抓住哪吒的手,开了个玩笑:“你说,我要是怀孕了,有了我们的孩子,她到底是朵莲花,还是个人呢?”

“管她是什么呢,”哪吒亲了亲杨婵的眉心,说,“你要是想要,就都养着。”

杨婵笑着说:“那就生朵莲花吧。”

“好养。”

这个理由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那你最好连莲花也没有。”哪吒点了点杨婵的鼻尖,说,“养都不用养。”

杨婵眼睛一亮,说:“你说的好有道理。”

她捧住哪吒的脸亲了一口,抱着十二万分的正经,认真地说:“那样这样的话还是不要做了,睡觉吧,我的夫君。。”。

“刚刚可以,”哪吒甩掉她的手,把她拉进了温暖的被窝里,说,“但现在不行了。”

他补充道:“以后也不行,我的夫人。”

余地

通天教主常年盘踞在蓬莱岛碧游宫中,宫中有七七四十九重小境界,容纳了他所走过所有地方,在那里几乎囊括了整个三界的过去和当下的风光,是以,他很少出岛,多数时候都是闭关自守的状态。

但他早年是个非常喜欢浪荡的人。

按他的话来说,他修得是自在道,自然哪里自在往哪里走。

不过他的自在有些随意的太过任性,每到后来不是闯祸就是闯祸,头上两位师兄对他都十分头疼,太清脾气温和些,虽然愁得慌但话都不曾说重过,玉清就没那么随和了,他不管通天错是没错,都会给他来上一剑。

通天以前真的怀疑过这位师兄公报私仇,完全是故意的。

后来的种种证明他这混账师兄是真的故意的。

通天心胸开阔,天真烂漫又自由,是个天生的乐天派,脾气好极了,但头上这位混账师兄,他是真的很讨厌。

讨厌到一直没有叫过他师兄,一直以“喂”、“大小姐”、“那谁”代替称呼,连“玉清”这个名字都不会好好叫,为了小小的泄愤,他在暗地里给玉清起过无数个搞笑的绰号。

不过由于他太过随性,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别人都记不住他起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名字,或者说没办法把这些随时更换的玉清代称与玉清本人对上号。

但吊诡的是,不管他怎么换绰号,玉清一定知道这是在说他,然后将他暴揍一顿,直到哭爹喊娘,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