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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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据魂魄武庚的暗中观察,李斯似乎甚少与相府有牵连。若他入秦的目的只是为了进入大秦朝堂效忠于君王,不知会不会后悔做了相府门客。
方才那些忠心之言,琉璃大概听出了是何意,她相信嬴政也能听出来。就那么不清不楚吊着,着实难捱,倘若是她可能会直接追问,亦或放弃换个君王表忠心,那个李斯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在床榻上翻个身,布袋中的漩音鉴突然传出流动海水声,不用猜也知道是南荣舟。
“何事?”琉璃语气幽幽问。
南荣舟嗓音蛊惑悦耳:“无事,日常增进感情。”
“… … … ”
琉璃日常无语,她曾几次想丢了漩音鉴,可每次手举起来,又放弃了,还有三十多年才能回无边城,她舍不得那令人心情舒畅的海水声。不知是不是心心念念着完成历练任务,自从来到陆地,她总觉得时间流逝的十分缓慢。
“少主为何不吭声?我知道你能听到。”
“南荣舟,你能否正常说话。”
南荣舟轻笑出声,尾音上扬,装模作样叹息一声。
“每日被那些长老们逼着在海渊阁研习术法典籍,就已经够无趣了,少主还这般严肃,是不是作为继承者必须要严肃?”
琉璃惊讶:“你而今每日都要去海渊阁?”
南荣舟解释:“因着在少主四百八十岁之前,我们不可以见面,所以只有在你历练期间,我才能入王宫,在海渊阁修习术法,待少主回归无边城,我便不能再去海渊阁。少主不必心疼我,历代都是如此。”
回到咸阳
听到最后那句‘不必心疼’, 琉璃无语好一会儿,最后艰难憋出一句:“你放心,我不心疼你。”
南荣舟失笑, 声音悦耳动听, 如同人族那些悠扬琴音。
可琉璃依旧没有习惯他的开朗, 一起长大的樊尔甚少会笑,嬴政因成长使然, 也愈发不爱笑,那个子霄更是时常黑着一张脸,仿佛下一瞬就能拔剑动手。
讪讪摸摸鼻子, 她借口道:“明日还要早起赶路,我要睡了。”
南荣舟语气蛊惑:“希望少主梦里能有我。”
“… … … ”
琉璃毫不犹豫捻诀终止传音, 不知为何,她完全听不得男鲛用这种暧昧语气对自己说话。以前她总抱怨樊尔沉默寡言, 直到南荣舟的出现,她才知道樊尔的沉默寡言有多珍贵,难怪星知那般执着。
其实, 她也知道未来要成为夫妻, 说一些暧昧之言没什么不可,但在素未谋面之时, 她总觉得对方过于轻浮。幼时,各位长老们曾不止一次告诫她, 作为继承者不可轻浮顽劣,理应俨乎其然, 也不知几位老人家为何想不开选中南荣舟。
兴许是南荣舟那句话的缘故, 她梦到了君父君母,梦到了樊尔星知, 梦到了嬴政简兮,甚至还有那个黑脸的子霄,就是没有梦到不知长相的婚约对象。
第六日,一行人顺利抵达咸阳,昌平君、昌文君以及吕不韦准时等在城门口迎接君王车驾。
而吕不韦之所以肯主动迎接,只是为了长子吕崇言。
车驾停下,寺人掀开竹帘,嬴政对行礼的三人微微颔首,没有言语。
冗长队伍穿过东城门,径直向宫门方向而去。经过那场叛乱,咸阳街道上的人比以往少了不少,看到君王车驾,他们也不敢再张望打量。
回到王宫,洗去一身疲惫,嬴政未曾歇息,换上一身常服去了咸阳牢狱。
狱卒全部在牢狱之外候着,谁也不知道君王与长信侯说了什么,次日一份供词呈进王宫,不过短短数百字,每一句都直指吕不韦参与了谋反。
上首王位上的年轻君王看着供词很满意,许久未曾笑过的他,难得弯起唇角。
注视着君王神情变化的吕不韦面如死灰,大概是老了,此刻站在这巍峨大殿上,他只觉无力疲倦,当初立志名留后世的志气已不复存在。年少时跟着父亲学做生意,他曾问父亲,士农工商,商排列最后,为何吕家还要世代从商。父亲告诉他,在乱世中将商经营出门道,也不失为一种出路。可自小熟读各诸子著作的他,并不甘心做士农工商里的商,他想要成为那个士,成为可以被载入史册的士。
后来,他远走诸国,试图找一个弃商入仕的契机,直到他在赵国邯郸结识了秦国质子嬴异人。秦国无疑是诸国中最强大的,而秦国质子也无疑是最好拿捏的,那个生性温良的秦国王室公子,一点也不像强悍的秦人。
经过多番试探,吕不韦断定嬴异人脾性善良,不会是得鱼忘筌之人,遂他决定倾尽财力帮助嬴异人上位,唯一的条件是,他要大秦的丞相之位。
与嬴异人达成共识后,吕不韦赶赴秦国,开始为其铺路,令他没想到的是一切都很顺利。一贯高傲的华阳王太后很快被说服,他也顺利将嬴异人从邯郸救出。
然而,吕不韦没想到,嬴异人不过做了短短三年秦王便薨逝,其子遗传他六成容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