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手里的木筷子砸着碗口掉在了桌上:“我男朋友迈不过这个坎?”

系统:“我的意思是,他要在床上躺十天,那就十天。”

陈子轻受到惊吓后的心情一时半会难以平复:“哥,这是你第一次跟我讲这么多话,我都有点不习惯。”

666不理他了。

陈子轻拿起筷子,接过周秘书递的纸巾擦擦筷子头,继续吃饭,他想着等柏为鹤醒了,他们一起回谯城。

哪知道一通电话把他叫了回去。

柏为鹤的母亲打的,他不能不当回事,不得不回。

厉正拙的那段录像没在谯城上流圈内部发酵,大小世家都默契地压着,憋着,生怕因为看个热闹引火烧身。

柏厉两家也没有动静,直到沥青匆匆忙忙地带着病体赶回国,两拨人马才因为她这个连接点召开家族会议。

主位是厉家老家主跟柏家中年家主,左右两侧从前往后分别是两大家族的主要人员。

厉清满脸疲惫地坐在左侧第一位,她出个差回来,儿子昏迷,二哥生死,容不得她整理个人情绪,有些事需要她来解决,必须是她。

助理在她的示意下将一摞资料挨个发了下去。

资料上的内容让众人表情各异。

柏家这边都松了口气,厉家则是心情复杂,厉清为了给儿子降低损失,将二哥不为人知的隐秘揭了出来。

资料上透露,厉二爷有个初恋,就是他外甥如今的心上人,他曾经那个准太太的母亲,他把初恋的儿子偷偷养在国外借着照顾的名义管制多年,光是这个信息就已经给他打上了老不正经的标签。

看着初恋的儿子时会想什么,想他哪里像他的母亲。

会议室一众里面,老夫少妻很常见,个别有那么点不为人道的特殊嗜好,但这么荒唐的还真没有。

资料后半段内容从荒唐换成变态。

厉二爷竟然打造了一副水晶棺私藏初恋的尸体,一藏就是半辈子,日夜为伴。

尸体前些天不知怎么竟然完全腐烂了,他因此没了活下去的念头,还修改遗嘱等他死后要和尸体合葬。

厉清发着高烧,嘴里都是苦味:“我二哥有癔症。”

这话一出,柏家佩服她作为母亲力挺儿子的果断,均都寂静无声。

厉家这边不干了,老家主没阻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随他们发泄不满,给他自己当嘴替。

“厉清,你二哥才刚死,你就又是揭他伤疤,又是给他灌上癔症的名头,你别忘了你不止是母亲,你还是个妹妹!”

厉清面对亲人的当众指控,她没有激动到扯开灼痛的嗓子对质,音量甚至轻了下去,近似喃喃:“外甥怎会算计自己的舅舅。”

转而拔高些,眼神凌锐掷地有声:“一个在货币对冲狂潮中激情刺激成长起来的ce主创始人,会为了不痛不痒的情爱迷失心智,借刀清理障碍动那么大手笔?”

不可能。

要是会的话,坐不到那个高位。

厉清理了理疏于打理有点毛躁的卷发,她不动声色地给了助理一个眼神,助理立即发下第二波资料。

这次是诊治病例。

厉二爷竟然真的有癔症,厉家顿时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什么时候开始的?”

厉清短暂地分神,这些资料来得轻松,不费吹灰之力,她打开保温盒喝了一大口温水缓解喉咙的不适,语气沉重道:“我二哥的初恋嫁进微家的第二年。”

“……”

二爷还是个情种。

“想必各位到这里也能推测出个七八分,我二哥录的录像以及录像里的指证,都是他的癔症在作祟,并非实情,也不是他有意为之。”厉清闭了下发红的眼睛,“他近几年一直在查找初恋的家族血脉挖掘初恋病逝的原因,事发当天得到进展去了南怀,傅总那头则是为了前妻的眼疾前去搜查遗传疾病真相,只是他们两方通过不同渠道收集的信息有误,二人都扑了个空,他们在那里起了某些争执,他不幸丧命。”

她叫助理发下第三波资料,上面是二哥生前调查的,关于那医学世家血脉的情报。

一波接一波,缜密而沉着。

有厉家人问:“二爷跟傅总之间能起什么争执?”

厉清朝助理吩咐了一声:“带他进来。”

会议室门外很快就进来了一个男人,体态纤美,银发,绝色容颜。

两大家族不约而同地想,愚笨轻浮的狐狸精怪,厉二爷的形容多么精确。

还有那双妖冶的眼睛,是像极了某种遗传病症。

前夫对他情根深种。

“微玉。”厉清首次用这个名字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