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作证,那个未曾上过爱的启蒙课的孩子,也有了想要保护的人。

想要让她,一直笑的人。

正巧薛闻提起来一花一世界,而他刚巧因为薛闻没有任何掩饰地对于一些事的未卜先知感到惊奇,下意识想用这事来问问她。

而他,无法掩饰,他想要探听薛闻的秘密。

正如同他所有的秘密都对他敞开一样。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搞政、治的心都脏,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必定得要为自己争取点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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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闻面上生气,实际上也没有多大的怒火。

反倒因为话说出来而感到庆幸,甚至还因为秦昭明想到这里,她想着要不要借着自己来安慰一下他。

转念想着,他并非个软弱之人,甚至今夜若是自己不来,他真的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回到寝殿后依旧和她插科打诨,依旧哄她入睡。

揪着的力道松懈,这可难不倒好不容易老实了一下的秦昭明,离开抬起头看她,目光灼灼,显然他现在又开始要强了。

毕竟太子殿下擅长装可怜,真可怜了倒恨不得薛闻赶紧忘掉,好在她心里永远是盖世英雄。

薛闻最终还是夺过秦昭明手中酒坛,没喝,只浅浅闻了闻,而后脸上便多了几分绯红。

玉簪随着她的微微垂头在脸颊多了一处暗影,她看着眼前人,最终开口问道:阿昭,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蔡大娘家中,并未有我一个莽人执意要打开看看的话,会发生什么吗?

视线不知怎么开始模糊起来。

在她记忆里鲜衣怒风流倜傥的少年,逐渐褪色成笑意不达眼底,连走路都微微蹒跚的模样。

同样的少年,同样含笑看着她。

可为何一想起来,便会落泪。

薛闻从前一直觉得她不愿意承认阿昭是太子,是因为不愿意接受她被骗,不愿意接受他到死一直隐瞒着她。

如今她才发现,她最不愿意接受的,是一代英明神武的帝王,因为党政而遍体鳞伤、物是人非。

是她心爱的人,原来早在很久之前,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吃了很多的苦头。

而原来,实际上她是可以阻止这一切的。

泪珠在不经意间如同断了弦的珍珠一般滚落,落在衣摆上,深入布料当中。

秦昭明反倒没有很吃惊,他早就知晓薛闻身上的奇特之处,听着这话结合自己当初的诊断,瞬间就明白了薛闻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

一花一世界,原来,每一个决定都会牵连不同的结果么。

原来你当时那原是故人归的惊喜,是因为我们并非初遇。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替薛闻拭去泪珠,剩下的他不用多想都明白,一个不良于行的太子,若想要在他父皇手下安然无恙地继承皇位,恐怕只有那一种结果。

而薛闻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说明他还没有坦白。

怪不得这么生气。

我,我之所以没到并州,是因为

秦昭明急声阻止,揪了揪薛闻的脸颊肉:那你说,我们上辈子什么关系。

薛闻从坦白自己因为外部原因嫁给沈今川的思绪中抽离,看着他期待的模样,想了想决定不要骗他:没有关系。

没有但是!

没有关系才好啊。

虽然都是他,但他也会吃自己的醋。

更何况他也不是那种能对上薛闻憋住事的人,薛闻不知道他的身份说明认识的时间不长。

他们在并州相遇,是机缘巧合,是命中注定!

是上天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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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明短暂还原出一点未来,甚至因为在世界另一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相爱而庆幸。

而他的脑子里,就从未出现,薛闻可能另嫁他人这个可能。

-秦昭明想得飘飘然,嘴唇的弧度怎么都抑制不住,没给薛闻张嘴的机会,直接将人扑倒在地,幸好理智让他隔着薛闻的后脑。

他带着想要将她融化的激动吻向她的唇。

而薛闻视线正巧能够看着灯光弥漫中桌案上慈眉善目的佛。

她挣扎着拍打着他的手臂,让他赶紧松开。

天啊。

秦昭明,你是不是就享受这种让她感受到羞耻的感觉?

要不然你怎么能在校场上堂而皇之地教她摸他那比搓衣板还硬的腹肌,要不然你怎么能当着你娘塑成的佛像搞这种事?

每回回到寝殿,不论她怎么暗示都做足了六根清净的模样。

等一吻毕,嘴唇的嫣红好似经历了万般蹂、躏,点点银丝涌现,薛闻早就已经放弃挣扎。

她躺在蒲团上含笑看他,看得太子殿下幸福得冒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