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球球咬球球!诶没有咬到!”

“抱抱我们小狗,亲一口脑门好不好?u——a!”

他离池礼这么近,居然没有什么色心萌动的想法。

他只是感到久违的安宁。

就是这样平静的瞬息里,谢温汀只觉得自己似乎从宇宙里偷得了什么。

还是,那些只是臆想,没有宇宙,没有那么宏伟,他只不过是从某个人的身边偷到了一点安宁快乐。

他贪图这些,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贪婪。

天刚擦黑的时候,池礼就拜托谢温汀派司机送他回去了。

谢温汀一口血差点没怄死。

此时山庄里到处灯光霓虹,夜景美好到叫人巴不得沉醉不夜城。结果池礼一点儿没有贪心什么,只是天晚了,在朋友家里玩够了,就要回去吃饭了。

谢温汀无奈地叫司机送池礼回了江大。

他自己反而是住在了山庄。

谢温汀当晚很想池礼。

晚上吃完饭,看了会儿报表和策划案,睡前的时候想着,要不算了。

他认识池礼一个多月了,手都没拉上,根本不是他的速度。

再美的花也不能耽误自己行乐。他之前分了手,冷淡了欲望,又遇上池礼,兴趣都在池礼身上,

这么算算,他好久都没有x生活了。自己想想,都有点莫名。

这是什么,为了一个牵手都没有的心动对象守身吗?

他比池礼大十岁,就做这么幼稚丢人的事情吗?

于是他睡前想着,明天挑一个之前谈的小男友,吃口回头草,然后抛下对池礼的念想,叫一切恢复正常。

没有比池礼更漂亮的,数量总也比得上质量了。

睡着后,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是一只金毛狗,威风漂亮的金毛狗,比家里那只比格要漂亮美丽多出二百里地。

他在主楼门廊的位置,和池礼玩球。

池礼一说,谁是世界上最乖的小狗,他就扑上去,用湿漉漉的鼻头蹭池礼纤长笔直的睫毛。

醒来后,他暗骂自己做梦不讲科学道理。

拉开窗帘看见阳光洒向泳池,望着水面粼粼的金色波光,他还是,不受控地,很想池礼。

他蹙着眉,打电话问朋友:“你说我是贱吗,我怎么觉得我有点舔狗啊。”

朋友听完他的历程,先是大笑了三分钟,笑过往勾勾手就有男伴的谢温汀,居然也有今天。

“你不会爱上他了吧?”朋友一针见血。

谢温汀下意识否认:“……怎么可能,我只是有点馋他身子而已。”

可池礼的身体漂亮,灵魂也格外姝艳。当痴迷起来的时候,谁能分清爱的到底是什么?

隔了一天,谢温汀还在懊恼那个梦,池礼却主动联系他。

【今天你会路过江大这边吗?】

谢温汀在聊天框里如实打下【不会】,顿了顿,切回特助发来的日程表,看着上面满满的会议,在一大片的跨国会议、董事会、投资分析会里,抹掉了一个不重要的,回复池礼,说他那段时间会路过江大。

池礼就说太好了。他有礼物给他。

谢温汀低低哼了一声,把前面连着的那个会议也推了。

去会所做了造型,去裁缝那里取了定制剪裁的经典款西装,开着他新买的宾利,去找池礼拿礼物。

结果奔着池礼给的定位,越开越偏,越开越慌。他在困惑里下车,看见了从试验田那边向着他跑过来的池礼。

池礼:“你的车好响啊,是深蓝色的,像海洋开在陆地上。”

换了平时,谢温汀一定会觉得他说的话有趣,忍不住扬起嘴角。

可此刻,谢温汀的嘴角耷拉着,他表情复杂,盯着池礼,上下看看,在一片荒地里,冷了一点神色。

池礼的脸被晒得发红,笑起来像苹果精。

他高高兴兴地向他宣布:“我下田去了,喝了藿香正气水去的,没事!”

“有蚂蚱,还有蛇呢!”池礼颇有一种主人翁向着外地人介绍本地特色的款待感,“蚂蚱快要打洞了,这边师姐她们据理力争拿下了一个新大棚!我们这个冬天有福气了,可以搞新大棚!”

谢温汀靠着自己的宾利,抬起戴着劳力士的手臂,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他没懂哪里有福气。

蚂蚱有福气,还是蛇有福气,还是大棚有福气。

可池礼乐淘淘的,他刚才一定去挖地了,脸还红涨着,就这么粉嘟噜地站在谢温汀面前。

他把手里捧着的东西,递到了谢温汀面前。

池礼送了谢温汀小小一盆,他自己育的苗。

苗叶子颤颤的,嫩生生的绿色,青翠里带着胆怯。

池礼就是想送这个给谢温汀。

他想,谢温汀一定会喜欢这个的。

因为谢温汀是会收养退役的实验犬,叫它免于安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