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临风上前,摸了摸自家闺女的脑袋,“真是个傻姑娘,这么多人都护着你,有什么难处有什么苦楚,都不要自个吞,咱这些老头子老婆子,难道是杵着当桩子的吗?只要我的丫头一开口,咱这些老东西豁出命去,都得护着你!”

“爹!”温枳笑着扑进父亲的怀里,“哪用得着你们豁出命去?现如今我找了个能为我豁出命的人,什么都不怕了!”

温临风一抬头,便瞧见蹲在自家墙头的人。

众人:“……”

崔堂默默的垂下脑袋,这事就是这么巧。

谁能想到,这院子里……

这么多人!

好家伙,一个两个都看过来,抓了个正着。

容九喑轻咳一声,默默的蹿下墙头,缓步朝着温枳走过来,冲着温临风揖礼,喊了声,“岳丈大人。”

众人:“……”

“咳咳咳!”陈叔轻咳两声,“大家都先去花厅吧,喝杯茶!喝杯茶!”

众人面面相觑,其后了然的退场。

年轻就是好……

四月和叶子笑了笑,也跟着往后面走。

崔堂无奈的直摇头,紧随其后。

“爹?”温枳抿唇。

温临风瞧着二人,“我知道,皇帝给你们赐了婚,相当于已经定了这桩亲事,爹不会再反对,但是爹也是有条件的。”

“请岳丈大人明示。”容九喑这会倒像是好学生,一板一眼,一本正经。

温临风道,“你且发誓,此生绝对不会背弃她,永远不会离开她,疼她爱她呵护她。若是有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温枳:“……”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耳熟呢?

“好!”容九喑是当着温临风的面,发的毒誓。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若是敢对我女儿不好,我们这些老东西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得把你剁了!”说到最后,温临风好似憋了一股气,鼻间出气,狠狠的“哼”了他一下。

瞧着拂袖而去的老父亲,温枳有些发愣。

气性很大!

毕竟,自家的白菜让猪拱了,越想越气,越气越想……老爷子娇养了那么多年的花儿,眼见着要让人连盆端走了,还不能允许他哼两声吗?

容九喑张开双臂,温枳快速扑了上去。

阳光正好!

少了一个?

宫里宫外,现在忙成一团。

新帝登基,太后洛氏,皇后殷氏。

所有的册封,都是一气呵成,几乎没有任何的悬念,关于先帝的那位皇后长孙氏,只字未提,哪怕曾经诞育过五皇子,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活着,就是最大的恩赐。

毕竟谁都不希望,毒杀亲子的事情被传出去,成为皇室丑闻,也让长孙家蒙上谋害皇嗣的罪名,最好的结果便是抹去。

如当年那样,冷血的抹去先皇后长孙令所有的功劳,将庶女送入宫为后,性命和家族荣耀比起来,真当不值一提。

但这位皇后娘娘,还是得了殊荣,那便是百年之后……帝后合葬。

说起来,也是恶心了隋宗风,成全了洛母。

虽说是太后,但洛鸢是真的真的,半点都不想跟隋宗风合葬,现在把这皇后给塞进去,以后自己就葬在妃陵,哪怕是挫骨扬灰,随风去寻先皇后,也好过死后待在隋宗风的身边。

正因为如此,洛时节才有此安排,他从未忘记,自己姓洛,也从未忘记先皇后的恩德……

礼单上的聘礼和嫁妆,快速送入了温家。

瞧着一箱箱好东西,温枳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谁还嫌钱多?何况宫里赏赐的东西,不一定都是金黄银白,还有古玩字画,以及旷世奇珍,满天下搜罗的宝贝,就这样轻易的落在自己手中,换谁还能忍得住?

“收一收。”温临风皱眉,瞧着她那不值钱的样子,“哈喇子都快滴下来了,没出息的东西!温家缺你还是短你了?”

温枳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爹,路上捡了这么多东西,您高兴吗?白捡的。”

温临风哽了一下。

是有点!

“白捡的。”温枳重复着这三个字,“富可敌国这四个字,可不是闹着玩的,咱是真金白银换的,八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做梦都能笑出声来。咱那么拼命的做生意,不就是为了赚钱吗?赚到了,为何不高兴?”

要笑!

余生皆欢喜。

拿到了这些,还得想想该如何处置?免不得会有不善之人,盯着这批好东西,所以如何悄无声息的藏起来,是个大工程。

得好好想想……

得想想……

眼下新帝登基,到处都是闹哄哄的,想走也没那么容易,得等着这一波过去才行,既已经到了这一步,自然没有转圜的余地。

这几日,先混吃等死,安生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