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赶紧把甘彧往前推,“问他!”

甘彧:“……”

众人暗自松了口气。

“其实也没什么大碍,至少性命无虞。”甘彧呼吸一窒,“那什么……就是动用了她本身的天赋,又加上那两个小子推波助澜,为其护阵,所以布开了这么大一局。精气神重创,需要好好休息罢!”

容九喑不说话,仍是冷飕飕的盯着他,直看到甘彧头皮发麻。

“有、有一点吃不消。”甘彧斟酌着字眼,尽量避免刺激到容九喑,“损耗太大,免不得伤及五脏六腑,好在她收手得及时,只要好生静养,十天半月的……应该就会没事。”

容九喑眯起危险的眸子,指腹搭在她的腕脉上……

又气又无奈

脉象很乱,可见伤得不轻,甘彧的话……还是往轻了说,她此刻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重创,一人承起那般阵法,根本无法承受。

天赋再好,若无后天研习,亦是要受反噬……

屋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愣是无一人敢吱声。

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往前冲?

饶是四月和叶子也面面相觑,小心翼翼的招呼众人往外退去,免得表公子无差别攻击,到时候谁都别想好过。

“谁出的主意?”容九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叶子和四月慌忙摇头,脑袋都快摇成拨浪鼓。

这纯粹是小姐自己的意思!

“谁是帮凶?”容九喑闭了闭眼。

看得出来,他在压制即将破壳而出的杀气。

“他们!”

“他们!”

所有人,齐刷刷的伸手指向昌氏兄弟。

奈何昌氏兄弟被绑起来,堵住了嘴,这会顶着猪头凄凄惨惨的看向容九喑,“呜呜呜……”

不能再打了!

再打,就要打死了!

“好得很!”容九喑有人拿吐出一口气,“真是够能耐的。崔堂!”

崔堂行礼,“是!”

“带去刑狱大牢。”容九喑说,“别给我弄死了。”

崔堂犹豫的看了一眼赵无觞,“是!”

赵无觞揉着眉心,“容大人……”

“滚!”

还不等赵无觞开口,叶子慌忙冲着陈叔使了个眼色,陈叔与甘彧忙不迭捂住了赵无觞的嘴巴,一左一右的带着他出了房间。

赶紧滚,要不然谁都承不住这怒火……

容九喑还能平静的坐在这里,无外乎是因为温枳昏迷,他暂时还不能弄死这一屋子的人,要不然她出了事找谁救?且她对这屋子里的“自己人”很是看重,若是打死打伤,怕是醒后会哭鼻子。

“走!”叶子拽着四月,赶紧溜出去。

屋内,终于安静下来。

容九喑默默的与温枳十指紧扣,“告诉你那些事,不是让你拿来布阵的,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吗?还敢跑到那些人跟前作死。”

他知道,她见不得他受委屈,也不想让他藏着那么多的事儿。

所有的悲伤,理该让那些人也尝一尝,才算是公平!可他不在乎,根本就不想让他们知道真相,根本就不在乎他们是否真心。

“真是个不怕死的。”容九喑想起了当年,“明明连剥了皮的兔子都能被吓哭,高烧好几天不退,今儿还敢舞到众人跟前,有没有想过若是被抓住呢?你这点刚研习的本事,连天赋都还未能掌控,如何敢这么做?”

他俯首,心疼的在她眉心落吻。

掌心凝力,缓缓灌入。

“真是个傻子。”他小声嘟哝,略带着哽咽。

若是有什么好歹……

不敢想!

温枳苍白的面色,逐渐红润了些许,连带着呼吸都略显平稳,额头有薄汗微微渗出。

良久,容九喑略显脱力的靠在床柱处,捂着心口大喘气了两下,这才将她的手塞回被窝里,仔细的为她掖好被角,“再有下次,屁股都给你打烂!”

不过现在,她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自然也就无法计较……

“等收拾完了外头的事儿,看我怎么收拾你!”他扶着床柱站起身来,走两步又回头看一眼,眸中何其不舍。

伤成这样,简直……岂有此理!

容九喑一开门,门口叠罗汉一般杵着一帮人,耳朵都来不及收回,扬起头往上看,只瞧着他那双黑糁糁的眸子,泛着幽幽冷光。

众人:“……”

“看好她,若是再有损伤……”容九喑裹了裹后槽牙,“每个人都去刑狱大牢走一遭。”

众人:“……”

有朝一日故人归

外头还是乱糟糟的,容九喑不舍的站在门口,放不下她,却也不得不走,那些危险不解除,永远都没有安全可言。

“爷?”崔堂行礼。

容九喑回过神来,抬步就走。

眼见着人都走远了,众人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