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母后看着端庄温厚,实则才是真正自私,骨子里透着冷血,说不定哪天就把他们姐弟二人给弄死了,尤其是……皇位被夺的话,肯定会有同归于尽的念头。

万一付诸实践,隋平安觉得……

她还年轻,还不想死!

“贵妃的事?”长孙拾皱眉。

意识到自己失言,隋平安垂下头,没有再说话,她本来就不是太过聪慧之人,只是凭着性子做事,凭着本能处事,是以说漏嘴也是正常的事。

长孙拾沉默的看着隋平安,在这件事情上,隋平安固然是聪明的,知道不能再跟着皇后发疯,知道自保,所以趁着出来的机会,求了保命符。

“舅舅?”隋平安战战兢兢,“我只是想活着,只想保命。”

长孙拾点头,“回宫去吧,我会安排的,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们。这些日子,先照顾好五皇子,防着点你母后,别让她再有机会对你们下手。”

“是!”隋平安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所以,舅舅不会不管他们,一定会救他们的……

待隋平安走后,长孙拾目色沉沉的站在凉亭内,其实他也知道五皇子这事,跟皇后脱不了关系,但是皇帝不可能没感觉,为什么还要顺杆子剥了贵妃的位分呢?

是打压三皇子,为其他人腾路子,还是……

不过,他也不会放任皇后害了五皇子,说到底也是有长孙家的血脉,岂能被一介庶女如此践踏?那个位置坐久了,她便是真的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隋平安悄悄出了丞相府,呼吸着宫外的空气,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当初她还是最得宠的宜归公主,立府在京,最不稀罕的便是这些。

马车经过长街的时候,瞧着自己曾经的府邸,隋平安登时红了眼眶,明明不甘心,却又不得不认命,归根究底是她的母后不中用,只顾着对付自己的儿女,却奈何不了任何人……

“窝里横的东西!”她咬了咬牙,满脸嫌弃与厌恶,“亲儿子都不放过,真是蠢货!”

关于隋平安出入丞相府之事,很快被探子汇报上去,不管是隋怀琼还是隋怀睿,都心中警惕,丞相府的分量不轻,这要是押在五皇子身上,他们的胜算便又少了一重。

隋平安一进宫,林不寒也跟着进了皇帝的寝殿。

至于说了什么则无人知晓,皇帝龙体抱恙,已经许久没有上朝了……

您要找的容卿来了

上京,愈发热闹。

街头熙熙攘攘的,府衙那边似乎还在查二皇子的案子,虽说三皇子回了府邸,也没受什么刑,但这是在薛家力保并且退让的前提下。

这种时候力保和退让,如同逼狗跳墙,想必很快会有所异常……

“高捕头?”瞧着进门的高捕头,温枳皱起眉头,将手中的笔杆子放下,“您怎么来了?”

高捕头环顾四周,倒也没旁人,只有四月和叶子,“知府大人让我过来说一声,这些日子上京不太平,还望温少东家出行,多带点人在身边,若是真的有什么事,就来府衙避难。”

避难?

这两个字一出,四月的脸色旋即变了。

要出什么事?

“这话似乎有点严重。”温枳默默地合上了账本,“是有什么缘故?出了什么事?”

高捕头倒也没有明说,“您只管记着便是,难保不会有人打错了主意,毕竟温家最不缺银子,若是要做点什么,免不得银子来铺路。”

至此,温枳了悟。

“那就替我先谢过大人。”温枳笑盈盈的回答,“改日有空,必定登门拜访,诚谢大恩。”

高捕头就知道,温枳是个聪明人,稍稍提点就明白了,是以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那我就继续去巡查,免得叫人抓住把柄,倒是要先进去了。”

“是。”温枳笑了笑。

四月赶紧上前,“高捕头!”

“四月姑娘?”高捕头愣了愣。

四月赶紧将搁在柜台里面的两小坛子酒取出,“给您和弟兄们添点暖,夜里风凉,喝点酒暖暖身子,上好的女儿红,年份够久,正好喝得。”

“这这这……”高捕头慌忙推却。

四月往他怀里一塞,“小姐不喝酒,咱几个姑娘家也是不敢沾得,搁着也不知哪天被人顺走了,还不如让高捕头尝尝,好酒就得配高捕头这样侠义之人。”

这话说得高捕头心头好生舒服,当即接了,“那就多谢温少东家,谢四月姑娘。”

目送众人离去的背影,四月赶紧转回,“小姐,高捕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二皇子的死有异,某些人按捺不住,私底下开始了动作。”叶子幽幽启唇,“知府大人到底是在朝为官多年,对于上京的事,应该很清楚。”

所以,他才让高捕头来知会一声。

若是温枳现在离开倒也周全,若不走,来日城中动荡,可去府衙避难……

“三皇子?”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