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君一激动,额头上的血水止不住的落下,“你们……你们……不可能……”

“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只看要怎么做咯?”崔堂冷嘲热讽,“东辑事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拿到,不择手段又如何?诸事因果,论就起来也无外乎是四个字,成王败寇!”

成者为王,败者寇。

“他不敢……”萧长君咬牙切齿。

的确,萧长赢再纨绔不堪,也是不敢拿萧家动手的,更何况,他所能倚仗的只有萧家,若是萧家垮了,对萧长赢一点好处都没有。

“他是不敢。”容九喑摩挲着指腹,“知道为什么吗?”

萧长君当然不知道。

“说起来萧长陵也算是有点脑子,彼时还有所疑虑,亦是有所作为,只不过因着你诈死脱身的缘故,彼时的萧家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让他没了发挥的余地。”崔堂怀中抱剑,悠悠然吐出一口气。

事已至此,话都说到这份上,萧长君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你们……你们杀了他?”萧长君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萧家,没人了……

“杀他?”容九喑看傻子一般的看着他,“用得着脏了咱的手?”

萧长赢在外面浪荡不堪,多少人惦记着要他的性命,只不过恰好被东辑事的人捡了漏而已,很不巧的是这事儿一不留神让萧长赢的那几个一起鬼混的小子察觉了。

于是乎,一不做二不休,顺道收拾了那几个渣滓,权当是为民除害……

瞧着容九喑自袖中取出的一张皮面,萧长君差点又厥过去,“你们东辑事……不得好死……”

“原来……刀子要割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疼?”容九喑随手将皮面丢给萧长君,仿佛嫌弃到了极点,“那你们萧家当年做过的腌臜事那么多,此番也该算是报应不爽!”

听得容九喑提到当年,萧长君有点神情恍惚,仅存的一丝清醒,让他极不甘心的抬眸盯着他,“你……你到底是谁?”

来了来了

容九喑没吭声,似笑非笑的盯着萧长君,有些事儿说破了可就没意思了,只有吊着吊着,才能让人内心煎熬,夜不能寐,提心吊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崔堂嗤然,“有这功夫追问他人是谁,还不如想想,自己要怎么个死法?这天底下该死之人太多,像萧家这般出卖家国天下,与外族为伍的禽兽,还真是不多……”

萧长君的目光,始终落在容九喑身上,他不知道眼前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隐约能察觉到,容九喑的目的与朝廷上的人不一样。

“你……”萧长君一口血喷涌出喉,脖颈处青筋凸起,浑身颤抖得厉害,“你、你是景家的人?”

容九喑没有辩解,也没有承认,只是好整以暇的瞧着将死的萧长君。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萧长君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容九喑往后退了两步,嫌恶的瞧着满是血涎的萧长君,“我是来……讨债的!”

下一刻,容九喑扬起唇角,阴测测的笑着。

欠了那么多年的血债,也是时候偿还的,昔年要了那么多人的性命,现如今就拿萧家的九族来偿还,如此也算是平了昔年些许冤屈。

只是冤有头债有主,有些东西还是要从根源上讨回来的。

萧长君已经掩饰不住眼底的惊恐,萧长陵和萧长赢兴许不知道那些往事,但是身为萧家的长子嫡孙,跟着父辈在边关征战之人,岂会不知内中情由?

知道得越多,越害怕!

可惜,晚了!

“祖母不会、不会交出来的!”萧长君无力的嘀咕。

绝对不会!

这是最后的活命机会……

“好好招呼着。”容九喑开口,“别让他有动脑子的时间,难得进了一次刑狱,总归要让萧大公子好好享受才是。”

崔堂俯首,“是,爷只管放心,都进了刑狱了,哪儿能囫囵个的出去?如今是缺了一条腿,明儿就砸这条腿骨,那边的皮鼓正好缺个锤,想来萧大公子武艺高强,征战沙场多年,这腿骨较旁人更坚硬。”

“甚好!”容九喑赞同的点头。

却见着萧长君眼一翻,登时又晕死过去……

“真是不中用,刚夸完……又晕了?”崔堂略显不耐烦的开口,“要不是得留着命当饵,咱可真不想应付这外强中干的废物!”

容九喑深吸一口气,“撑着点,应该很快就要结束了。”

不管是萧长君,还是整个萧家……

即将,结束!

“是!”崔堂也是巴不得赶紧结束。

整日应付这些没心肝的萧家人,实在是烦躁得很,若不是留着人还有用,这会就手起刀落,送他们去见阎王爷!

崔堂跟在容九喑身后,缓步朝着外面走去,“爷?”

“萧家已经被重病包围,那几个女人折腾不出花样,如同俎上鱼肉,估计和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