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平安:“……”

“没事!”温枳摇摇头,站稳了身子。

叶子和四月松了口气,躬身退开两旁。

“宫门业已落锁,公主还留在外头,想来是真的有要事与民女商议吧?”温枳仍是一脸坦然,仿佛置身事外,看得隋平安那叫一个牙根痒痒。

一介商贾,何来如此坦然自信之色?

不就是仗着宫里那点势?

但是现在,隋平安还是要隐忍,毕竟刚出来,可不能就这样被送回去,为了将来……

“温枳。”隋平安开口,“你很聪明,能攀上贵妃薛氏,与东辑事接触,还跟洛家与尚书府有所往来,可见是个有脑子的。那么现在,你来猜一猜,本宫在这里等你,所谓为何?”

温枳行礼,“民女不敢揣测公主心意,还望公主明示。”

“还真是……商贾刁钻!”隋平安嗤笑两声,“本宫也不跟你废话,只希望你能知情识趣一些,毕竟这温家想要在上京做生意,免不得需要点……”

她抬眸盯着温枳。

温枳当然明白,这是眼见着温家的铺子生意好,都上赶着想来分一杯羹呢!

可惜,现如今的温家不似往日,横竖已经跟宫里挂钩,与朝堂纠缠不休,何惧这位无权无势只有身份的……宜归公主!

“公主殿下所言极是,温家能有今日,全赖皇上英明,创太平盛世,得以百姓安居乐业,商贾左右经商而不受阻,既得利自该为朝廷做点事。”温枳揣着明白装糊涂,“民女早前就与父亲商议过,每一季收利成的时候,会酌情上缴朝廷抽成,充盈国库。此事已经上禀天听,直抵御前,想来很快就会有朱砂御批。”

隋平安一下子站起来,“什么?给父皇上了折子?”

“是!”温枳不急不缓的回答,“请公主殿下放心,温家是商贾没错,却也懂得民生为重的道理,百姓安居乐业,皇上才能心安。”

她一口一个皇帝,一口一个百姓,以至于隋平安被堵得生生憋了一口气,愣是咽不下吐不出。

正是因为当初恣意妄为,草菅人命,无视百姓,她才落得今日的下场,若是此刻……覆辙重蹈,必定罪责翻倍。

已然没了府邸,总不能连公主的封号都丢了吧?

“公主?”温枳近前,“您没事吧?这一切皇上都已知晓,答复只在这一两日,您只管放心,温家不是无情无义之辈,必定会竭尽全力为国效命。”

隋平安裹了裹后槽牙,忽然间起身,当即拂袖而去。

“公主慢走!”温枳行礼。

众人行礼。

隋平安疾步走到了客栈门口,忽然又顿住了脚步,回眸狠狠剜了温枳一眼,“温少东家很聪明,可千万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谨记公主教诲。”温枳俯首。

这银子给谁,她心里有数。

与其让这些人总盯着不放,还不如送到皇帝的手里,既得了帝王的欢心,又得了帝王的庇护,纵然没有官位在身,却也是帝王权术中的关键一环。

银子,素来是帝王当政,最不可或缺的东西。

有人白送银子,傻子才会往外推!

“小姐,您说真的?”四月诧异,“抽成充盈国库?”

温枳扶着桌案坐定,长长吐出一口气。

一旁的掌柜和伙计赶紧上前,“小姐,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不必在跟前杵着,她不会再来找我。”温枳报之一笑。

掌柜颔首,领着伙计下去。

“大夏尚未立太子,这就意味着谁都有可能继承皇位。”温枳瞧了一眼门口方向,“我温家的银子不管落在谁的口袋里,都可能成为……来日扎在心口上的刀。既如此,还不如塞进皇帝的口袋里,这总没错吧?”

四月点头,“那公主瞧着就是来要钱的,大概是没了府邸,所以……”

“你以为只是如此?”温枳摇摇头,“三皇子得势,人尽皆知,可你别忘了……皇后膝下也有一位皇子!”

干什么,不得要银子支持?

算是因祸得福

“回房。”温枳抬步进门。

有些话,只适合点到为止,不能说太多,但跟在她身边的四月和叶子都是聪明人,又是经过了那么多事,只要提点一两件,当下就明白了大概。

三皇子得势,眼见着贵妃一族占据优势,若是皇后再继续失宠下去,别说是后宫之权,饶是五皇子的位置,也会动摇。

虽说五皇子是嫡子,是皇后所出,可这天下到底是皇帝的天下,还是得皇帝说了算……

“奴婢不明白,怎么会找上咱呢?”四月不明白。

叶子倒是有些明白了,“因为丞相。”

“什么?”四月不解。

叶子怀中抱剑,娓娓道来,“皇后称病,大概是因为公主之事,原本是想以退为进,让丞相府给与帝王压力,可没想到,丞相撒手不管,反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