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当然不想死,但想着小姐和表公子在一起,应该也没什么大碍,许是表公子受了伤不想被人知晓,所以只留着小姐帮着包扎疗伤。

屋内,靡靡之声,音不断绝……

以为他好糊弄?

“到底是怎么回事?”到了远处,已然瞧不见了房间门,四月狠狠甩开崔堂的手。

崔堂身子还没恢复过来,这会一个踉跄,跌坐在了栏杆处,捂着心口大喘气。

“对不起,我、我一着急就忘了……”四月忙道歉,“没事吧?”

崔堂摇摇头,“爷中招了,对吗?”

“中招?”

四月想着,自己当时跟在小姐后面,压根没看清楚表公子怎么了?后来表公子被小姐搀出来,还没走两步就带着小姐飞了,再后来便是房门紧闭,屋子里有桌椅板凳掀翻的声音。

“跟我来!”崔堂深吸一口气,吃力的走到了院门口。

外头,昌氏兄弟慌忙迎上来。

他们虽然跟着温枳,但不似四月可以到处走,方才就已经被拦在了外头。

“人呢?”崔堂开口。

瞧着他摇摇欲坠的模样,四月赶紧上前搀住他,所幸自个一身男儿装束,想来叫人瞧见了也不会过多猜想,“你仔细着。”

琴娘被押上前,身形如同一滩烂泥般,被人半拖半拽,因为被四月踹了一脚,这会连呼吸都觉得胸口疼,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我、我踹的。”四月忙解释。

崔堂不以为意,“踹得好,敢算计爷的都该在阎王殿候着,还能喘气是因为要等爷处置。”

“不要……不要杀我!”琴娘吃力的开口。

呼吸都疼是什么概念?

便是当下。

“杀你?”崔堂幽幽启唇,“在东辑事,死是最好的解脱,最轻的惩罚。我不会杀了你,那太便宜你了,既然助纣为虐,对我家爷下手,就该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

四月忙问,“你下的什么毒?”

毒?

琴娘面色惨白,因为疼痛而导致额头的冷汗止不住流下,“是、是三皇子让我、让我做的……跟我无关啊!我只是、只是听从吩咐,只是个琴娘……而已啊!”

“哼!”崔堂冷笑,“你猜我信不信?”

昌氏兄弟愣住,“不是?”

“没见过东辑事杀人,也该听过东辑事之名,旁人谈虎色变,到了你这里却是贱胆包天,这里面有什么弯弯绕绕的,自然不言而喻,你不会真以为……咱跟你一样蠢?”崔堂跟着容九喑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

宫里那些腌臜手段多了去,以为他是这么好糊弄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默。

饶是四月,竟也惊觉崔堂所言有理,纵然有三皇子在上,也该明白自己的身份,一个琴娘……哪儿来的胆子,敢对东辑事的二把手……用这些腌臜手段?

“说吧,谁的人?”崔堂居高临下的睨着琴娘,“说出来,让你痛快一些,如若不然……你就要做好千刀万剐的准备。东辑事的刀子,是整个大夏磨得最锋利的,你若不信大可试试。”

琴娘咬着牙,被人左右挟着,唇角溢着血,愣是没有吭声。

“一个琴娘有这般骨气,真是难得!”崔堂冷嘲热讽,“带下去!”

看样子,目前是问不出什么。

既如此,那就不必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但可以肯定是,三皇子又中计了……自诩聪明,想拿捏自家爷,谁知道还是被人利用。

蠢呢!

怎么就这么蠢?!

可见这四方城里养出来的皇子,只适合在那笼子里蹦跶,出了这笼子便失去了光环,就什么都不是了!

“小主子?”昌明开口,眼巴巴的望着二人。

昌瑞连连点头,“没事吧?”

四月答不上来。

“没事。”崔堂叹口气,“好事。”

二人:“??”

“什么好事?”四月不解,“你都没问她要解药,如何知道没事?还是说,你们东辑事原就有解药?若是这样,你为何不早说?让人怪担心的。”

崔堂张了张嘴,这……

“有解药的,对吧?”四月追问。

崔堂偏头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叶子,眼神有些躲闪。

“这东西可没有解药,不过……”叶子裹了裹后槽牙,“照样可解。”

四月:“??”

解药在小姐身上?

蓦地,四月好似想到了什么,骇然瞪大眼睛,慌乱的看向崔堂和叶子,“你、你们……”

一杯好茶!

四月倒是想去找自家小姐,若小姐是心甘情愿也就罢了,若是小姐不愿意……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姐被欺负?

可这是东辑事的地盘,她前脚刚转身,后脚就被人打晕了。

昌明:“??”

昌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