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李颂善也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可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遮遮掩掩。

“你与乌郎的密信,都藏在书房的暗格里,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李颂善幽幽启唇,“知州大人,李家能当您的刀子,不全然是因为锋利,不是吗?”

姜万年裹了裹后槽牙,“李颂善,你别逼本官。”

“大人是想杀人灭口吗?可这件事,不是大人您亲手做的吗?您指使李家做这些事的时候,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留下证据,成为您的把柄?”李颂善嗤笑两声,“大人,这世间事都是有代价的。”

姜万年沉默了。

没错,代价。

这一点他早就想过了,只是没想到,被人提到了明面上,还真是可笑。明明仰仗着姜府鼻息而壮大的李家,现如今居然想跟自己平起平坐,还谈什么代价?

“好一句代价!”姜万年眯起眸子。

李颂善丝毫不怵,“大人,我只想要个公道,并且保护自己的家里人,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大人您还是大人,但若是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的。”

刀子,还是双面刃!

瞧着李颂善拂袖而去的背影,姜万年面色铁青。

这是威胁!

他与乌郎之事,若是传了出去……

“来人!”姜万年已然起了杀意,“马上派人盯着他,若是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速速报我!”

若是李颂善有了二心,那便……杀无赦!

“是!”

书房。

暗格。

李常安瞧着里面的书信,止不住唇角轻勾,眉眼含笑,不激怒这两个废物,如何能漏出马脚?甚好,甚好,一个两个都以自我为中心,且都看对方不顺眼,于是乎……把自己的牌和底线都摆在了明面上。

谁也拗不过谁,但又不敢真的撕破脸,正好给了李常安可乘之机!

书信到手。

哼!

什么知州?

什么李员外?

都死定了!

合上暗格,李常安悄无声息的越窗而去,想必姜万年很快就发现异常,到时候必定以为是李颂善做的,双方狗咬狗一场,好生热闹。

李常安前脚刚走,姜万年后脚便进了书房。

书房里的暗格,瞧着还是关闭的,但是一打开,内里什么都没了……

“李颂善!”姜万年咬牙切齿。

即便隔着房门,也能听到他那愤怒的声响。

东西不见了!

要命了!

“来人,来人!”姜万年怒喝,“方才都有谁闯入了本官的书房?”

门外守卫一个两个都是懵逼相对,然后各自摇头,“没有啊!咱一直守在外面,没有人进去过。”

那便是有人,悄悄窃取。

“该死的李颂善。”姜万年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既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初五,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信任一旦崩塌,便是两败俱伤之时……

东西到手,接下来便是如何处置姜俱远之事。

现如今孙知天还在满大街的找姜俱远,转个身的功夫,姜俱远便不见踪影,怎不叫人心慌?

怎么回事?

殊不知此时此刻,真正的姜俱远还绑得严严实实,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那间屋子。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该说的我都说了……”姜俱远哽咽,“我不想死,别杀我,别杀我!”

外头有脚步声传来。

“这货如何处置?”

哎呦,又阉一个

一听别人要处置自己,姜俱远整个人都慌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死?

不可能。

李常安还没想着,现在就杀了姜俱远,不然这出戏可就唱不下去了,李家和姜家互相争斗,才是意义所在,所以这姜俱远可不能死。

当然,他也没承认自己是东辑事的人,而是顺着姜俱远这么说而已,是以……

“爷,上面来人了。”底下人开口。

闻言,李常安睨了身边人一眼,“走!”

其实他们都知道,姜俱远是被绑住了,但是他趁着众人不在意,偷偷的在墙角磨着绳子,这会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吧?

很快,就可以磨断麻绳……

众人一走,姜俱远便已经挣开了绳索。

时间掐得刚好,他是爬窗户出去的,从窗户这边走,正好能走出去,绕一条道就是一间屋子的后窗位置,这里穿过去之后会有一个狗洞,若是运气好的话,姜俱远就能从狗洞里钻出去。

经过后窗的时候,得用爬的,否则一旦站起来,可就要被人发现了。

然而途径后窗的那一刻,他居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这声音……他不可能记错的。

“放心吧,这小子回头就给灌点酒,丢到河里也就罢了!”李常安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