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剥皮拆骨,杀人不眨眼的东辑事二把手,埋哪儿了?

“阿、阿哥说什么胡话?”温枳有点结结巴巴,“什么责任?”

容九喑叹口气,“果真是姑娘长大了,都跟着旁人学坏了,别的没学会,这始乱终弃倒是一学一个准,学得那叫一个人模狗样。”

温枳:“……”

骂人?!

“阿哥虽算不得惊为天人,但这副皮囊应也不错,却还是入不得小阿枳的眼,真是气煞人也。”他继续阴阳怪气,“小阿枳的眼光是越发的高,叫阿哥摸也摸不着边儿。”

温枳喉间滚动,“阿哥你莫要说了,我听得心里发怵。”

“心里发怵?”容九喑音色微扬,“是怎么个发怵?七上八下?情难自已?还是说……”

温枳登时捂住了他的嘴,“行了,阿哥莫要再说!”

没好话,真的别说了!

容九喑瞧着眼前这略显气急败坏的人儿,兀自勾了勾唇角,微凉的掌心紧贴在他唇上,惹得他止不住伸了舌,惊得她一下子站了起来。

可她忘了,这是马车。

于是乎一下子人仰马翻,直接往边上仰去。

说时迟那时快,容九喑快速起身,几乎是没有任何的反应,直挺挺的抱着她扑在了地上。

一只手落在她的背后,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以免她磕着脑袋,本来就不太聪明,这要是再撞出个好歹,恐怕就更傻了。

“这么激动作甚?”他音色低哑,眸中有微光流动,“是激动得情难自禁了?”

温枳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来,骇然扬起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近距离的四目相对,让她瞬间呼吸一窒,近在咫尺的呼吸温热,几乎是喷薄在面上。

下一刻,容九喑忽然低下头来……

温枳:“……”

马车悄无声息的停了,叶子竖起了耳朵。

里面咚的一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白莲

崔堂若有所思的扭头,盯着一动不动的叶子,止不住眉心紧蹙。

有些事情不是她能所能探听的,但只要不是刻意的去偷听,若是里面的声音自己传出来了,应该也不算是偷听吧?

马车停下,四下安静至极。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

马车内。

容九喑翻个身,躺在了温枳的身侧。

温枳的唇略有些红肿,齿缝间略有些血腥滋味。

脑子里,是方才的一幕幕场景,如梦似幻。

可是身边的温热,身边的气息,都是真的……

如假包换。

“阿哥可想过后果?”温枳小声开口。

容九喑偏头看过来,瞧着同样躺在马车里,面颊绯红,连带着唇都略有些微肿的温枳,“小阿枳想过后果?”

温枳:“……”

为什么有种被反套话的感觉?

“阿哥莫要取笑我。”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其实没受伤,倒下去的时候,容九喑已经全方位的护住了她的要害,只是轻轻磕碰了一下,躺了一会便也没什么大碍了。

只是这样平躺着,总有种……同床共枕的错觉。

“小阿枳是不喜欢阿哥呢?还是不喜欢东辑事?又或者兼而有之?”容九喑忽然间的坦白,让温枳有些愣怔,一时间竟也说不出话来。

温枳其实也没有完全想明白,当局者迷,她有些神情恍惚,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有时候,是该好好想清楚的,不是你想糊弄就能糊弄过去,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总得有个清楚明白吧?”容九喑起身。

温枳垂下眼帘,想清楚?想明白?

这些日子她的确是浑浑噩噩,有时候不是不想,而是在刻意的逃避,萧长陵这一劫导致她对所有靠近自己的男子,都带了有色目光,总觉得一个两个便都是萧长陵第二。

当然,她也知道世间也有好男儿,并非人人都是萧长陵。

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是真的怕了,却又因为这世道对女子的残忍,到底还是需要一点依靠,才能让自己撑起这温家偌大的产业。

若是寻常男子也就罢了,偏偏招惹上的,是东辑事的人……

来来回回的纠结,日日夜夜的揪心。

温枳实在是,下不定决心。

“命都给你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容九喑盯着她。

温枳抿唇,“我知阿哥待我是极好的,可男女之事总归要两情相悦,要天时地利人和,总不能随随便便就将自己交付出去。我吃过一次亏了,岂敢再上第二次当?跳第二回火坑?”

“对着萧家那畜生的时候,可没见着你如此清醒,到了我这儿,倒是字字在理,句句诛心。”容九喑勾了勾唇角,无不嘲讽,“看样子在小阿枳的心里,阿哥到底不如那畜生要紧。”

温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