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骇然盯着温枳,满脸惊恐之色。

可想而知,她是知道这些人在做什么的,只是闭口不谈而已……

小丫头没说实话,是个不老实的。

温枳低呵一声,“助纣为虐,你一个小丫头还真是心狠手辣,那些与你年岁相仿的姑娘做错了什么,何至于要造次横祸?如果是你爹娘知晓,你干的是这些勾当?会不会以你为耻?又或者,那些姑娘的爹娘知道你做的事情,会不会打死你?”

“我、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珍儿料定她不敢做什么,毕竟就这样进来,能有多大的本事?估计都出不去,又怎么可能真的做出点什么?

何况,都是女子……

“你出不去的。”珍儿说,“这儿都是人,你就算是走得出这扇门,也出不了这个院子,还是少挣扎为好,免得多吃苦头。”

温枳托腮看她,“如果我说,我一定要挣扎,并且要闹得鸡飞狗跳,让你们都不得安生呢?”

“那你会死得很惨。”珍儿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诉她,“这是邯城,李家非寻常人家,别看只是个商户,可实际上……”

温枳勾唇,“实际上,官商勾结,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自以为山高皇帝远,是吗?”

珍儿顿了顿,哑然失语。

“我……偏!不!”

你没机会了

珍儿瘫坐在床边,这个时候是真的有气无力,药入了腹之后快速吸收,就算是她能把水抠出来,吸收的药效也不可能及时消散,现如今的她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挣扎。

温枳若有所思的环顾四周,瞧了瞧这个,看了看那个,最后就站在后窗位置,也不知道透过那窗户的缝隙在看什么?

“这院子周围很空,安静得很,外面有很多守卫吧?”温枳开口。

正因为外面戒备森严,所以一点都不担心有人能从这里跑出去,这里面自然也就不需要太多的人看着,其次便是此处有点冷?

哦不,确切的说,是有点阴冷。

那种阴森森的,凉飕飕的感觉。

“还不肯说是吗?”温枳淡淡然的说着,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我这个人虽然好说话,但是没什么耐心,你若非要挑战我的耐心,那我只好说声对不起了。”

珍儿嗓音微哑,“你到底是什么人?”

“被你们抓来的人。”温枳回答,“若不是如此,你我就只是个陌生人,走在路上连点头的机会都没有,提起来就晦气!”

只是送个信,结果招惹上这些粘人的狗皮膏药,诚然是晦气的!

“我就奇了怪了,商贾之家除了对银子感兴趣,还对什么感兴趣?有银子了,不好吃好喝,不照拂周遭乡邻,到底在想什么呢?”至少她温家有了银子之后,便会馈赠附近乡邻。

爹说,当财富汇聚在一人手中时,你要乐善好施,你要积福积德,才能端得住这聚宝盆,否则的话早晚会被压死。

仗义疏财,财方可长久……

为富不仁,早晚做不成人!

“这世间事,有舍才有得。”温枳叹口气,“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李员外不清楚吗?”

珍儿抬眸看她,“姑娘可不像是寻常女子。”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人?”温枳挑眉。

珍儿摇头,“猜不出来,但隐约能感觉到,我家老爷惹事了。”

“猜不出来,却又猜得很准,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温枳上前,“聪明人不干糊涂事,好人别当短命鬼,你若是非要往火坑里跳,我也救不了你。”

珍儿面色微白,“我、我也是被迫的,姑娘您就放了我吧?”

“因为卖身契吗?”温枳问。

珍儿点头。

卖身契是过了明路,过了府衙的,所以他们就算心有不甘也跑不了,否则作为逃奴,下场是很惨烈的,这就是为什么即便知道会死,也不敢跑的缘故。

逃奴被抓回来,会比死更惨……

“我帮你拿回卖身契,你帮我如何?”温枳皮笑肉不笑。

瞧着眼前的女子,珍儿有片刻的精神恍惚,毕竟两人年岁相仿,可在某些方面却有着天壤之别,一个淡然自若,做什么都是那般胸有成竹,一个却身份卑微,永远的畏首畏尾。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但我相信会有人愿意配合我的。不是谁,都想当这李家的奴才,出了邯城……天高海阔任鸟飞,谁还愿意待在这虎狼窝里呢?”温枳深吸一口气,“我会给你一笔银子,让你离开邯城也能安然过日子,如何?”

珍儿盯着她,“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你的命在我手里,你没有选择。”温枳勾唇。

门外,陡然响起了脚步声。

珍儿的眼睛忽然一亮,“你没机会了!”

姿势不是太雅观

温枳可不担心,毕竟自己还是有后援的,手中的戒指绽着寒光,随时准备出手。

“主子!”叶子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