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冷风呼啸。

“不可能的,一定就在这附近,明明就在这里,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消失不见?”黑衣斗篷忽然停下来,若有所思的站在树下。

摇曳的火光亮起,明晃晃的火把刺得人眼睛疼。

“就是这里,明明没错,就该是这里。”黑衣斗篷男子只能瞧见下颚,其他的悉数遮挡在黑暗之中,瞧不分明,“除非……除非有人提前一步?”

捷足先登?

可是,会是谁?

难道是他?

但,不可能啊!

人一直盯着,压根没瞧见他离开,甚至于一言一行都在监控之中,不可能有任何的差池,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

“这里也没有。”

“这边也没有。”

地上全翻遍了,压根就没有他想找的尸体,别说是尸体,连个动物的尸体都没有,翻来翻去都是烂树叶和被刨出来的新鲜树根。

“是不是记错了地方?”身边的黑衣人低声问。

斗篷男子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没有记错地方,只是有些东西可能正在逐渐的改变,但那又如何,他相信一切的一切都会回归到正轨的,毕竟命运这东西应该是既定的,不管怎么改变都不可能逆转。

“可能被人提前挖走了。”斗篷男子低声说,“撤!”

既然没有,那就要尽快离开这里,说不定有人已经盯上了此处。

火把骤然熄灭,四下彻底归于黑暗。

她不信他已经死了

夜里之事无人晓,晨光散尽凛冬寒。

温枳一觉睡醒,便听得陈叔来报,说是萧家那边挂起了白幡。

“尸体找到了?”温枳问。

陈叔点头,“找到一具尸体,被泡在了桥洞里面,已经面目全非了,不过身上的衣服倒是认出来了,的确是那天穿的那套。”

“仅凭一身衣服就认定是萧长陵,是不是有点太过武断了?”温枳有些不相信,“好人不偿命,恶人活千年,他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怕是也不容易死吧?”

陈叔想了想,“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萧家已经在办丧事了,这件事到底是萧家的私事,府衙那边没办法去验明正身,所以也就这么罢了!”

“我是不怎么相信,他就这样死了?”温枳沉着脸,“陈叔,烦劳盯着点。”

陈叔颔首,“是!”

目送陈叔离去的背影,温枳面色沉沉,“真的死了?”

“奴婢觉得,可能是真的死了。”四月道,“当时下着雨,水流又急,若是被水冲走的话……还真是九死一生,尤其是不会水性的话?”

不会水?

温枳对于这一点倒是真的没有深究过,毕竟他们这样的身份,甚少自己下水,若是自己不说,还真是没人知道水性如何?

“奴婢让人去盯着。”叶子开口,“且看看这具尸体到底是不是?”

温枳颔首,“你且留意,看看尸体是否右腿骨折过?是陈年旧伤,未必看得出来,但是有疤!纵然是被水泡肿了,应该也有痕迹可寻。其次是他的背后,有一个胎记,天生的东西应该是不可能作假,但如果被冲刷出了伤口,那就不好说了。”

毕竟水流那么急,若是被剐蹭受伤,也是在所难免。

“还有没有其他的特征?越多越好。”叶子说。

温枳想了想,“有,他腿上这个位置,有一颗痣,胳膊上这里也有。”

“好!”叶子点头,“那奴婢这就去找人。”

温枳颔首。

待叶子离去,四月有些诧异,“小姐,您跟那厮都没有同房,如何知晓他身上这么多的特点?连他的痣在哪都知道?”

温枳:“……”

这是个好问题,以后就别问了。

“锦瑟说的。”温枳找了个由头。

四月:“??”

锦瑟什么时候说的?

自己整日跟着小姐,怎么没听得锦瑟来报?

不过,小姐既然这么说了,那便当是这样罢!

“现在就等着叶子和陈叔的消息了,但愿萧长陵是真的死了,而不是虚晃一枪,让整个萧家跟着糊弄世人,装神弄鬼。”温枳裹了裹后槽牙,“咱也别闲着,你别忘了准备东西,此去边关路途遥远,很多东西都得提前准备。”

四月有些为难,“一大早的,表公子就把东西送来了,一个大箱子,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奴婢没敢打开看呢!”

“什么?”温枳蹙眉,“大箱子?”

四月颔首,“小姐还没醒,所以就搁在了隔壁房间,要挪过来还是您自个去看?”

“我去看看!”温枳抬步就走。

一口大木箱。

容九喑送的。

“打开!”温枳开口。

箱子是崔堂和李常安送来的,其后是护院抬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