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是真的不想见。

既不想见,那便让他跪着吧!

嬷嬷行礼退出去,站在檐下瞧着跪在那里的萧长陵。“二公子回去吧!”

“嬷嬷,您帮我跟祖母说说好话,就说、就说我有要事相求,若是晚了……只怕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嬷嬷,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如何能忍心?嬷嬷,求您了!”萧长陵快速磕头。

嬷嬷摇摇头,“你求我也没用,二公子回去吧!”

现如今,是萧老夫人不愿意见他,她是知道老夫人性子的,一旦下定决心便是再不会更改,给与萧长陵的机会很多次,次次都失望,攒够了也就不必再见。

“嬷嬷?”萧长陵是真的慌了,“我只是瞧着大嫂可怜,给她一个容身之处而已,让她能缓一缓再离开萧家,我没有、我没有觊觎兄嫂,请祖母听我解释。”

这是家丑,也是萧老夫人最不能容忍的一点。

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萧老夫人放弃他了……萧家容不得这样伤风败俗之人,若然让他掌权,以后那还得了?

萧长赢以前再胡闹,也不会闹到家里来,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二公子,请回!”嬷嬷一招手,“送二公子出去,莫要扰了老夫人的清净。”

音落,萧长陵被护院左右架起,旋即抬出了院门。

下一刻,院门重重合上。

萧长陵被丢在门外,摔得四仰八叉,疼得龇牙咧嘴。

再回头,大门紧闭。

他,什么都没了……

一双黑靴停驻在萧长陵的视线里,萧长赢居高临下的睨着他的狼狈,“我说过,你已经出局了。”

闻言,萧长陵面色瞬白,浑身止不住的轻颤,转头直勾勾的盯着紧闭的院门……

完了,都完了!

“出局”这两个字对萧长陵来说,何其沉重,仿佛一瞬间被所有人抛弃,而这一切悲剧的源头,他自认为是与温枳和离开始的。

可是,事已成定局,纵然萧长陵现在心有不甘,也是来不及了。

萧老夫人的性子,萧长陵是很清楚的。

说一不二,绝不改变。

瞧着萧长陵爬起身来,踉踉跄跄的往外走,萧长赢挑了一下眉头,双手环胸,若有所思的瞧着萧长陵离去的背影。

按照他现如今的状态,纵然想要站起来,也得需要点时日,这一时半会的事不可能爬起来的。

可是,等他站起来之后,估摸着就是个疯子了!

毕竟什么都没了,还有什么可担虑的?

如萧长赢所料,现在的萧长陵简直是快要疯了,什么都没了,什么都失去了。

从头到脚,只剩下一袭白衫……

听得叶子来报的时候,四月正在向自家小姐汇报,跟着陈叔出城的结果。

“果然是在茶园。”温枳叹口气。

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是不放心,始终想要摸摸底,最后还是有些难受,他们到底在遮遮掩掩什么?那些异族的拦路虎,是因为他们才来抓她的吧?

那个活着的人……

“六部衙门那边,已经卸了萧长陵的职,这会已经一无所有。”叶子轻嗤,“这样的人,不配为官,理该落得这般下场。”

抬眸,却见着二人神色微恙,不由的眉心陡蹙,“出什么事了吗?”

她这消息可是新鲜滚烫出炉的,按理说她们应该有点欢喜的反应才对,这是什么表情?难道又出了什么事情,可她才走开这么一小会而已。

“没事。”温枳摇头,“就是在想,他这什么都没了,会不会狗急跳墙呢?”

听得这话,叶子目光陡凛,“他敢!”

有时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多。

“那就先废了他!”叶子低低的说。

温枳转头看向四月,“马车应该走远了吧?”

“天还没亮就已经出了城,估计这会已经走远了。”四月想了想,“说不定,已经完成了交接,由那人接手带走了。这辈子,她都别想再回到上京,再回到萧家。”

叶子勾唇,“那是她活该,贪恋富贵是常有的事情,但是为了荣华富贵连家族亲眷都抛下,甚至于不择手段的去牺牲别人,妄图谋夺别人的家产,便是自作孽不可活。”

“现在那厮身边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了……”四月这话刚说完,温枳便摇了摇头,“小姐,奴婢说的不对吗?”

温枳瞧着她,“你忘了,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

四月与叶子面面相觑。

哪个?

蓦地,四月想起来了,“锦瑟?”

“没错,锦瑟。”温枳叹口气,缓步走到窗口位置,“人在虚弱的时候,会不择手段的寻找安慰,而萧长陵身边没了丁舒真,也没了萧姿,那么只能去找锦瑟了。”

这个时候的锦瑟,